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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别的一些亲戚和同族亲友、乡邻帮忙,甚至连孩子她们都不需要怎么操心,三餐饱暖,自有人顾着。
她们就只需要专心一致地难过。
城里离乡下这边并不远,开车也就是四个多小时的路程,所以许慕明伤妻杀人的事,在村里早已传遍。好在许父许母为人不错,四邻六舍相处得很好,许家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他们还是很清楚的,便也并不怎么排斥,只除了背后感伤叹息两句,倒也没有谁在她们面前说些不好听的话。
只是田家人不甘心,在许父和许慕明出殡当日赶过来闹了一场,不过她们也没有占着什么好就是了。许家一夜之间相当于家破人亡,她自己田家的女儿做错事在先,现在也只能说是被惩罚了,又有什么好过来搅场子的?
田家人来了,田家人又被赶走了,人来人往的嘈杂,多是多非的纷纭,许慕晴通通没有听进耳里看进眼里,她只是呆呆地,像个木偶一样,由人支配着做她该做的事。停灵在家三个日夜,她几乎没有吃饭,也没说话,唯一发表意见还是在众人商量捧灵的孝子该由谁来当的时候,她说了一句:“让隽东来。”
姑姑试图劝过她:“隽东才一岁半。”
乡下迷信的,这么点大的孩子甚至都要避忌丧葬大事,让他捧灵,且不说他外孙子的身份,光这一点就很让人忌讳。
许慕晴却是决绝不依,许母听到后也是同样斩钉截铁,说:“就随她!”
于是隽东和许可就披了重孝,由亲戚抱着,一人抱一块灵牌上了山。
萧母倒是想来闹——他萧家的孙子,而且还是萧家目前唯一的孙子(萧方舟两个哥哥生的都是女儿),她都还没死呢,就让他先给外姓人捧灵摔盆了?奈何许慕晴根本就不容她说话,她才跳出来,话还没讲两句,许慕晴就从地上爬起来,拿了把刀往那祭桌上一砍,杀气腾腾地盯着老太太,问:“你是要逼得我们一家都死绝么?”
萧母便什么话都不敢说了,只能就着邻居相劝的势忿忿不平地退了下去。
出殡后四邻散去,亲戚也各自归家,许家就只留下了些道场师傅,伴着嘈杂的鼓声锣声静静入夜。
许慕晴在表嫂的帮助下,安顿好受了惊的儿子和侄女以后,挣扎着去许母的房里看了一眼,还是姑姑在陪着她,房里灯光晃眼,映衬得床上躺着的那张面孔,是如此素白苍凉。
经此一事,许母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衰老和病弱了下去,她强撑着一口气,无非也就是不想让余下还活着人更加难过。
她听到许母气若游丝地和姑姑说:“……去劝她,去劝她,让她好歹也吃一些,要活着,要好好活着!”
许慕晴听罢靠在门上,眼泪顺着干涸得发疼的脸颊流下来,痛到麻木。
“你还好?”一个声音小心地在她耳边响起。
她回过头来,看着萧方舟那张担忧不止的脸。虽然说有许父临去之前说的话,但这些日子,他仍然很尽职地扮演着一个好女婿的角色,跟着多有操劳,忙里忙外,甚至声音都冻得嘶哑了,脸上也起皮发皱,嘴角都烂掉了。
但他从没来烦过她,只是默默地帮着忙。她休息的时候他会偷偷到房里来看看她,看她有没有被冻到,身体还正不正常;她夜里守灵,他会很细心地检查炭火有没有熄,被铺够不够暖;别人都忙得顾不上的时候,唯他还记着她,让儿子,让许可,让一切可让她心软的人,给她送些吃的过来。
亲戚都在她耳边说:“还好许慕晴嫁的男人不错,这家里里外外都能安排得妥贴。”
许慕晴虽说五感近于麻木,但她并不是真的死人,他为她做的这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要说全无心软,怎么可能?
伤心之余,她也考虑过往后的生活,想着还是不要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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