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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安安止不住地啜泣,任由冷水沖刷著自己。
光明象徵美好、上帝和佛陀。
黑暗則是魔鬼的化身、撒旦的棲息地。
它們相互共存,彼此對立。
安安並無信仰,無法說服自己,選擇其中任意一方。
現在被迫置身黑暗,她不明白,究竟是哪裡出了錯,充滿了困惑。
厚重的鐵門被打開後又重新闔上,那名中年婦女再次出現,抱著一身在郊區地攤購置的衣服走近,「祝小姐,把衣服換了,你就可以回家了。」
「嗯?」安安躺在那張草蓆上,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手電筒打開,在室內掃視一番,停在了那張硬板床上。
安安雙眼微脹,來人戴著口罩,全身上下被包裹得嚴嚴實實,拿出鑰匙,給她摘掉了腳環。
「祝小姐換衣服吧,你可以回家了。」
安安睫毛微顫,像是困極了,整個人放鬆下來,立刻進入了夢鄉。
路上與來時一樣,顛簸不堪,安安雙手被縛,眼前依舊黑暗,嘴裡也被塞了一塊不知道是乾淨還是骯髒的碎布。
沒有自由可以,她只想看到一點光亮,她以前從來沒覺得,這種事會成為奢望。
恐懼和痛苦,會將時間拉長。
她不知道,她所經歷的這一切,只有四十八小時。
如果她的手錶在身上,那她不會崩潰,她會慢慢地等。
最怕的是,對時間不再有概念……
沈煜知做事嚴謹,素來守時,動用了一些資源,在最快的時間,將鄰市的現鈔也運了一半過來。
錢,對窮人是命,對富餘的人來說,只是一串數字。
他並不否認,在此期間,他心煩、意亂。
安安之於他,不僅僅再只是祝璉的女兒這麼簡單。
第33章 抽離
為了確保安全, 霍子祥一直等到夜幕降臨,才將地址發出去。
沈煜知被告知,必須只身前往八寶山領人, 他來不及追究這地點是否吉利, 用最快的速度, 從東郊趕到目的地, 待看到被綁在樹幹上的人時,他怔在原地, 一時之間,忘了呼吸。
自打記事起,他深受沈中正影響,無論遇事大小,最先做的, 是冷靜判斷,分析利弊, 甚少感情用事,如今,他想繼續保持這種狀態,卻莫名覺得有些為難。
心底響起的聲音, 是一種, 失而復得的感觸,就像終於找回了某件自己異常珍視的東西。
這些年來,安安已經完全融進了他的生活里,陡然被抽離, 他仿若失了力氣。
一步一步走近, 他雙手無意識地緊抓又鬆開,鬢間冒了些許微汗, 直到摘下她頭上的布袋,安安雙眼模糊,她努力了好幾遍也未能看清他的臉,等到嘴裡的毛巾和手上的繩索被去掉,她伸手摟抱住他,胸口起伏的厲害,緊接著則是無法控制地抽噎了起來。
「我好怕。」她將近一天沒有進食進水,聲音還發著顫。
沈煜知神情動容,輕拍著她的背,「沒事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情況。」
安安貪婪地看著頭底的路燈,回過神來,她鬆開他,先是看了眼自己的小拇指,側面已經被咬破了皮,展露出來的肉還待著兩點腥紅,「老鼠咬的。」
她尚處於極度恐懼中,自言自語道:「蟑螂爬到了我臉上,還有蒼蠅,好臭。」
沈煜知不敢想像她當時所處的環境惡劣到哪般,輕握住她的手腕,沉聲道:「我帶你去醫院。」
安安本想點頭,無意瞥見手背上密密麻麻的紅色斑點,她不太確定地掀起袖口,一路延伸,她先是愣了愣,再看小腿處,同樣,就像病毒充斥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