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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人頓時感到一種森寒之意。
所有的事,都在她的眼底無從遁形。
他們的刁難,和惡意,都在她的眼底清清楚楚。
原本還打算說話的柳夫人,因為這簡短的四個字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神術。
當今天下,有誰能使用那早已失傳的禁術?
這自是不言而喻的。
家主過了許久,才緩過勁來,連忙道:&ldo;之前一直都沒聽這混小子提起過,原來他竟是尊上您的徒弟,都怪我們不識得尊上真容,這才鬧了笑話。&rdo;
司嬈淺淺擰眉。
&ldo;所以,你是因為他是我的徒弟才會維護,而不是因為他是你的兒子麼?&rdo;
司嬈的這句話說的十分直白且不客氣,家主的臉面有些掛不住,當即便是一白。
&ldo;自他幼時,我便一直將他帶在身邊,他悟性過人,性情堅毅,本是這世間難得的璞玉,&rdo;司嬈緩緩道,&ldo;我將他放回秦家,不過是因為你們這一段難以割捨的血緣親情,以為你們必然會善待他。&rdo;
&ldo;卻不想……個個都是眼盲心瞎的。&rdo;
&ldo;幼年流落在外,分明非他所願,你們卻動輒拿自小沒有父母教養來戳他的心,我從未見過,如此荒誕之家。&rdo;
司嬈的話說得毫不客氣,家主喏喏地似乎有話要說,但眼前的人看似溫和,身上威壓盡數收斂並不外放,可當她動怒的時候,卻仿佛天然有一種力量,讓所有人下意識地屏氣凝神,不敢吐露半個多餘的詞句。
&ldo;尊上教訓的是……&rdo;秦家家主當了多年家主,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小姑娘訓得抬不起頭,但他也知道,眼前人的身份不可小覷,再如何小心都不為過。
他連忙保證道:&ldo;日後我們一定善待鈺兒,絕不讓他再受到如同今日這般的委屈。&rdo;
&ldo;不必了。&rdo;司嬈冷聲道。
&ldo;你們不配教養他。&rdo;
所有人都是一怔。
這是要把秦鈺帶走的意思嗎?
秦鈺也是目露一分驚訝。
司嬈微微攥緊手指,並未多言,望著面色頹敗的銀羽宗諸人,沉聲道:&ldo;你們今日所為,我不敢苟同,卻也不會像你們的所作所為那樣,動用私刑處置你們。&rdo;
&ldo;今日的事,我已經傳信給仙盟。&rdo;
&ldo;如何處置你們,仙盟自有說法。&rdo;
沈秀一臉驚恐:&ldo;不要……&rdo;
銀羽宗執事面色灰敗下來,卻也知道經她之口的話,便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司嬈帶著秦鈺離開,秦家如同一頭沉默的巨獸,籠罩著陰雲之中,他們誰都沒有回頭看。
安靜地走在夜色寂靜的小巷,身側的師父一直沉默著沒有開口,秦鈺敏銳地察覺到師父情緒不佳,有些忐忑地檢討著自己的所為。
面色有些冷郁的少年低頭沉默不語,只是時不時抬頭看一眼自己的師父,只有那一刻,他的眼中才能掠過一絲暖意。
沉默地走了一路,司嬈望著面前冷清得空無一人的街道,緩緩說道:&ldo;一個月不見,你是想等我回來看你的屍體麼?&rdo;
秦鈺的心臟忽然劇烈地跳動了一下。
她說話的語氣好似平平無奇地和尋常一樣,但秦鈺卻能聽到她話音之中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顫抖。
好似是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