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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肆月起初覺得無比荒謬,幾秒種後,在許丞一聲不吭的默認里笑了出來。
他娶了初戀,私生女已經二十歲,再把她騙回國,賣掉她換來東山再起的錢,好讓他們一家三口天倫之樂?!
不止她蠢,連她過世的媽媽都成了笑話,這不僅僅是出軌,根本就是把她們母女當成傻子!
顧雪沉的目光帶著重量,凝在許肆月臉上,透明水跡從她通紅的眼睛滑到鼻尖,又落至微顫的嘴唇。
他忽然失去耐心,下逐客令:「許總可以去休息了,定金已經到你帳上,剩下的錢會按約定時間給你。」
許丞為了拿到錢只能憋著,避開許肆月快步往外走。
許肆月聲嘶力竭地喊了聲「爸」,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等他否認。
許丞沒敢回頭,臨出去前低低說:「以顧總的條件,是我們家高攀了,往後沒人慣著你,懂事點,別像以前那麼作。」
許肆月明白,他連句謊話都編不出來,這是直接承認了。
隨著門縫合上,外面溢進來的光也跟著熄滅,她的家,熬過這四年的念想,對以後的所有期待,全都宣告坍塌。
許肆月眼前發黑,不顧一切追過去,手壓上門把,卻發現紋絲不動。
「誰在外面!給我開門!」
侍者客氣的聲音穿過門板:「抱歉許小姐,顧總交代的,還沒到讓您走的時間。」
許肆月想立馬出去殺人的那股衝動被澆上一盆冰水,她脊背微麻,終於感覺到了身後那道沉甸甸的視線。
……這裡不是剩下她自己,還有個討債的祖宗。
她可以崩潰失態,但是絕對不能在顧雪沉的面前。
許肆月深深吸氣,抹掉淚轉過身,顧雪沉仍然坐在陰影里,表情看不清楚,只有垂下的指尖被光照到,映出近乎透明的素白。
她咬著牙不吭聲,過了足有幾分鐘,顧雪沉開口:「你沒有話和我說?」
許肆月喉嚨動了動,有點泛苦。
他嗓音含砂,又問了一遍:「許肆月,你有沒有話要和我說。」
許肆月被問得心虛,強撐著最後的驕傲抬起下巴,擠出一句自己都嫌敷衍的話:「當初是我對不起你!我道歉行了吧!」
她嘴上硬,眼睛卻閉起來,沒底氣直視他。
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止不住地從心底往外跳。
學生時代她過得荒唐,沒心沒肺,對什麼都三分鐘熱度,感情這碼事在她這兒只是個消遣,從來沒走過心。
打從初中開始,追她的男生就沒斷過,各型各款都有,她無聊時候挑個順眼的逗逗,覺得沒意思了就換個有趣的繼續。
撩人挺好玩的,尤其看著對方熱血上頭,她還心如止水,明明自己什麼實際的也沒做,連手都不會碰一下,就能讓別人要死要活,確實解悶兒。
上大學以後她更自由了,但也更沒挑戰,圍過來的男生千篇一律,所以當朋友提出賭約時,她沒拒絕。
「隔壁青大的校草你知道吧?妥妥的高嶺之花,極品冰山一座,好像還是你中學同學,據說一張白紙,初戀還在呢,怎麼樣,姐妹兒有興趣去推不?要是成功推倒了,我賠你兩個限量包,要是失敗——」
「失敗?」她當時笑得懶洋洋,眼尾滿是艷色,「別逗了。」
於是這件事在小圈子裡飛快傳開,平常玩在一塊兒的那幫紈絝子弟們聽說了都來起鬨,朋友索性搞了一波大的,坐莊開局,賭她到底能不能成。
她就算為了面子,也必須把顧雪沉拿下。
兩天後的早上,她專門逃了節課,穿上一條特無害的奶白色連衣裙去青大,見到了十九歲的顧雪沉。
那天晨光很好,薄紗似的籠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