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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於對面男人不言不語的威壓,加上許肆月盛氣凌人,確實也不像個能隨便上手的,徘徊的跑車不想惹麻煩,相繼離開,空蕩街上只剩下許肆月和車窗後的那道冰冷側臉。
她不示弱,不道謝,甚至有點想撿個石頭丟過去。
心裡顛來倒去的情緒猛烈翻滾,分不清是憤怒還是委屈。
顧雪沉也根本沒下車,更沒有和她說話的意思。
許肆月掛不住面子,想吼他兩句發泄時,又一輛扎眼的酒紅跑車衝過來,到她跟前緊急停下。
顧雪沉的忍耐到了底線,手背上隆起青筋,車門已然推出一條縫隙。
街對面的跑車裡卻下來一個女人,撲向許肆月。
顧雪沉眉心微擰,眼尾下的一顆淡色淚痣像是血滴。
他緩緩收回打開車門的手,靠回椅背上,胸膛微微起伏,自嘲地閉上眼。
「肆月,你果然還在這兒!」
許肆月被一把抱住,才反應過來這人是梁嫣。
梁嫣把許肆月從頭到腳仔細看了一遍,眼底浮出一絲微妙的彆扭:「你在英國吃仙丹了是吧,再美下去就要原地飛升了。」
許肆月沒心情開玩笑:「你怎麼過來了?」
梁嫣嗔怪:「我就知道你這邊狀況不對勁,想著來碰碰運氣,說不定能幫上忙,還好來了,不然你寧可拖著行李站路邊打車也不找我!」
「走,」她拽著許肆月的手,「去我那睡,出什麼事了慢慢說。」
梁嫣一下沒拉動,發覺異樣,順著許肆月的目光看過去,表情猝然一僵:「顧雪沉……」
許肆月哼了聲:「別管他。」
說完她朝賓利的方向努力擺出個窮凶極惡的表情,端莊坐進梁嫣車裡,等彼此的距離拉開十米以上,她才卸了力氣,略微側過頭,默默掃了眼漸遠的黑色車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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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嫣一個人住在市中心一套三百多平米的觀景公寓,許肆月跟著她走進去,終於有了物是人非的真實感。
過去梁嫣家境不如她,總跟在她後面打轉,要她罩著,現在卻能反過來幫她了。
許肆月環顧四周,挺欣慰的,但也勾出了更多酸苦。
人人都有家,她沒了。
她必須忍住,不能現在殺回許家手撕許丞和他那個小老婆,當面互掐她不怕,她怕的是鬧出大事,錯過拍賣會,弄丟媽媽的畫。
梁嫣給她倒水,著急問:「肆月,到底怎麼了,叔叔呢?還有……顧雪沉,他為什麼會在那,是不是還記恨你,聽說你回國了要找你麻煩?」
也許是小姐妹的眼神太關切,許肆月笑了聲,疲憊地蹲下身抱住膝蓋,把這一晚上的破事都說了。
過了許久,她聽見梁嫣有些走調的聲音:「你說,顧雪沉要娶你。」
許肆月拍地板:「是,你沒聽錯,變態吧?他就是想拿婚姻折磨我,真要多了張結婚證,他家暴我都不算刑事案件!」
「騙他感情是我的錯,但也不至於這麼絕的報復我吧?」
「我就算是死,從樓上跳下去,我也不可能嫁給他!」
梁嫣又輕顫似的念了一遍:「怎麼可能是他娶你,他就這麼放不下……」
許肆月沒聽清梁嫣說什麼,她想起正事,抹了抹眼角的潮氣,拉開行李箱把裝手錶的盒子取出來:「基本全新的,折價不多,不會讓你吃虧。」
梁嫣恍了下神,垂眸露出淺笑:「我給你拿錢,不用這些東西,你自己留著戴吧,真要出手的話以後就很難再買了。」
許肆月抿了抿唇,指尖被盒子硌得發白。
梁嫣溫柔地歪頭,拍拍她:「放心,那些錢肯定夠把畫拍下的。」
許肆月把盒子硬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