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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著槍,緩緩站到了街道中間。
飛馳而來的騎兵將村莊的土路震得砰砰作響,塵土在空氣中四揚。仲聆沒想到班青居然會迎面而上,頓時大急,大喊道:&ldo;班青‐‐快躲開!&rdo;
班青沒有躲開,他扎著馬步,身體很穩。
馬已經到了他的身前。
仲聆飛身沖了過去,但是他離得太遠,已經來不及了。
然後他親眼看到,班青在騎兵即將撞上他的那一刻,驟然蹲下身體。
他手中長|槍橫掃而出,從左至右輪了一圈馬腿,就這樣簡單粗暴的掀翻了打頭的騎兵陣。
仲聆:&ldo;……&rdo;
馬的自重不小,可是班青就這樣用一柄長|槍,坳斷了頭一批騎兵坐騎的馬腿。
他的馬步,依然扎得穩如磬石。
第一批騎兵已然摔到地上,他們的隊友為了躲避前方的混亂,被迫沖亂了陣型。
機會就是現在。
班青槍頭拄地,將自己的身體掄到半空,跳上了一個騎兵的馬。班青把那沒反應過來的騎兵,當場就給他從馬上掀了下去。
那馬認主,生人上身後,頓時不聽掌控,嘶鳴不已。
馬揚起前蹄,立起馬身,班青正好借著這個高度,一手握著韁繩,單手長|槍銀光橫掃一片,將他附近完全沒有準備的騎兵,全部從馬上掀了下來。
班青說,他會使槍。如今看來,這話是太謙虛了。
他何止算是會使?他分分明明是極為擅長於槍法一道。他的槍沒有花架子,招招式式乾淨利落,藏著精妙。
班青出手至今,並沒有一招下死手。
他招式雖然熟練,卻還是第一次真的拿出來與人生死相搏,該下手的時候,難免就有些猶豫。
仲聆本是衝過來救他的,事到如今,他本應該上去補刀,把所有胡人做掉‐‐畢竟現在他們從馬背摔到地上,正是動手的時候。
但是仲聆沒有動。
他在班青身後,看著他與胡寇繼續纏鬥,並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
長|槍與劍不一樣,千軍萬馬之中,槍是範圍更廣、攻擊力也更大的武器。
與刀劍不同,若是在千百人中殺出一條血路,槍、戟、長刀這些範圍較大的武器,才是最好的選擇。若是敵人的武器比你的長,你人還沒到敵人面前,他已經把武器刺到你眼前,你又該如何抵擋?
班青這個土匪,學的居然是正正統統的萬人敵法。
一招一式光明磊落,舉手投足坦坦蕩蕩。
仲聆到江北許久,每天遭遇的事都變化莫測,他一直隨遇而安,見招拆招,從沒失過淡定。
這是他第一次變了臉色。
班青的這套槍法,這世上大概沒什麼人比仲聆更熟了‐‐這是他房家家傳絕學,從不流傳在外。
隨著房家覆滅,如今世上還會使這套槍法的,只有他和房鄔了。
班青……怎麼可能會他家的槍法?
他遠在江北,住在大山的村子裡,早在跳崖時仲聆就看出他藝高人膽大,並非池中物,可是那個時候,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班青居然與他房族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仲聆站在班青身後,眼光莫測的追隨著班青,他的一招一式,都被仲聆審視著。
這個土匪身上,還有多少秘密?
班青看不到仲聆,更不知他此時心中所想。現在的他,已經有點手忙腳亂。
班青武藝高,但是……他真沒殺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