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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城中安靜走著,從屋脊上跳下來,走在巷口,走過擠在黑暗中的乞丐和不懷好意又不敢近前的無家可歸者,就像是在很早很早以前,就曾經想過的那樣。走過杏花巷的時候,溫宣魚摘了青澀的小杏,經過前面白糖弄的時候,她又看上了一顆新長成的櫻桃樹,還沒有完全熟透的櫻桃,看起來雖然飽滿,孟沛吃了一顆,點了點頭。
「還行。」
溫宣魚也摘了幾顆,扔進嘴裡,一瞬間,酸澀的口水全湧出來,她整個小臉都皺到了一起。
孟沛輕輕笑起來。
「騙子。」她指控。
孟沛無辜看她:「我直接咽了下去的。」他問,「酸嗎?」
溫宣魚咬了咬唇,左右都沒有人,而他的模樣太氣人,她忽得惡向膽邊生,伸手拉住了孟沛的衣襟,踮起腳尖,一下吻了他,酸澀的氣息在彼此唇齒綿延。
「酸嗎?」她斜睨他一眼。
他看著她微紅的臉:「沒有太嘗出來,不如……」
「不要臉。」溫宣魚低低一跺腳,快步走了。
到了前街的時候,酒樓已經開始謝客了。
孟沛用了一錠金子換了一個時辰和一壺最香的美酒,他們揀選了窗邊的位置,從這裡看出去,可以看見不遠處波光瀲灩的大河中已經安靜下來的畫舫。酒樓中聲音已經沙啞的唱小曲的小姑娘看見慷慨的客人有些遲疑和心動,但她嗓子已經啞了。
她向掌柜討了一口熱水,怯生生又充滿期待看向溫宣魚。
溫宣魚便向這對爺孫:「就敲一敲鼓吧。」她說,\&ot;什麼曲兒都行。\&ot;
那小姑娘感激點了點頭,咚咚的曲調自手中拍出。
這是很美的曲子,就著曲子適合喝酒,也適合講故事。
溫宣魚的故事很短。
她說完自己最後是在寒山寺的放生池中失去意識的時候,孟沛正握住酒杯一口飲下了一杯酒,桌上的八寶攢湯和畢羅鮮美可口。
「我知道。」他輕輕說,「是我將你撈出來的。」
然後,他看她:「想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嗎?」
第72章 大夢一場
溫宣魚微微睜大了眼睛。
她的手捏緊了酒杯, 想要聽下去,卻又有些害怕的樣子。
這是她一直想知道的,卻不知道怎麼問出口的。
這一世她醒來的時候, 是在檜目湖中中落水被孟沛救起,那時候她昏迷了很久。
「是……落水嗎?」她目光流露出心疼的神色, 她在那冰冷的井水中被吞噬, 實在太明白那樣窒息的滋味。
她想起這一世,因為祖母常去寒山寺上香的緣故, 她也曾去過,這一世的寒山寺有所不同,後院並沒有那放生池。
孟沛伸手執壺,替她將酒杯斟滿。
溫宣魚又猜:「那……是在沙場?」他那樣的人, 慧黠近乎妖,生來就是在戰場建功立業的人, 可要是在沙場而死,那便意味著戰敗, 那該是何等艱難的一場戰鬥, 到了那個時候,卻失敗了,一定死得很難受吧。
孟沛看著她微動的眼眸和眉眼中的心疼,無比清楚知道她正在想著什麼, 他最後笑了笑,還是換了一個很簡單的說法:「做了一場夢,醒來就看到了你。」
上一世, 溫宣魚在冰棺長眠之後,孟沛在冰窖中看了她一天一夜。然後便走了出來,地宮門扉關上的時候, 他什麼也沒有說。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這事過去了,死了一個翊王的心上白月光,正好給了其他人的好機會。現在的翊王,位高權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軍中一呼百應,正是權勢潑天的時候,門前熱烈如同烈火烹油。一時之間,來提親和結交的人幾乎踏破了翊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