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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醒醒神,柏寒知摸出手機,百無聊賴的翻著朋友圈。
翻著翻著,手指一頓。
他看到了楊歲半個小時前發的動態。
她錄了一個小男生在跳街舞的視頻,文案是:【耍帥日常。】
定位是在市中心的一個舞蹈工作室。
這應該是她弟弟吧,柏寒知想。
視頻是在舞蹈教室外拍的,隔著一層透明的玻璃,視頻里隱隱約約能看到玻璃上楊歲的身線輪廓。
她舉著手機錄視頻,看不到臉,但是能看到她的丸子頭。
柏寒知不動聲色的扯了下唇角,給楊歲的朋友圈點了個贊。
「讓你看股市,你玩什麼手機。你是不是在學校上課也是這態度?」
柏振興看見柏寒知正在玩手機,又開始沒好氣兒的數落了。
柏寒知閉了閉眼,舌頭頂著腮幫。他深吸了口氣,按耐住煩躁,還是一句話沒吭。
將手機鎖屏,往旁邊的桌上一扔。
「砰」的一聲,宣洩著不爽的情緒。
柏振興也看出來柏寒知的不耐煩,當父親的,最見不得小輩在自己面前甩臉子,更何況他向來習慣了呼風喚雨居高臨下。結果自家兒子簡直不把自己放眼裡,這怎麼可能讓柏振興受得了。
「你每天都在忙什麼,說來我聽聽?」柏振興陰陽怪氣的問。
柏寒知側著頭,雖然看著電視,可是目光卻渙散,沒有聚焦點。
他面不改色,故意嗆柏振興:「瞎忙。」
「我看你每天就忙著玩兒,忙著打遊戲是吧!每天沒個正形,正事正事不干,遊手好閒吊兒郎當!你是不是覺得你考了個理科狀元你就了不起了。」
「你上了大學,是不是就覺得沒人拿你怎麼樣了?搬到外邊兒去住,是不是就覺得可以為所欲為,沒人管你了?」
「馬上給我搬回家來!讓人知道我柏振興的兒子住在一個破公寓裡,我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叫你一次不回,兩次不回,一而再再而三,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當爸的!你還跟我擺起老爺架子了是吧?」
「住在外面沒人管你就不知道學好,站沒站相,坐沒坐相。頭髮染成什麼流氓地痞樣兒了!吃喝嫖賭是不是都讓你學完了!」
柏振興的呵斥聲,一句接著一句,一聲比一聲響。
抨擊著耳膜。
從進門開始,柏寒知的火氣就一直在拼命的克制,隱忍。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往下壓。
可發展到最後,越壓就越不受控制,已經壓到了頂點,無法負荷的地步。
柏寒知太陽穴猛跳了幾下,他慢吞吞掀起眼,犀利的目光看向柏振興,語氣卻出奇的平靜,冷嘲:「吃喝嫖賭還用著跟別人學?您不是都以身作則了嗎?」
偌大的別墅,除了傭人保姆,只有柏振興一個人在住。
可柏寒知從來不覺得這別墅空曠寂涼。
因為柏振興總會帶不同的女人回來一夜風流。
他父母離婚快十年了,柏振興一直都沒有再娶,現在是自由身,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柏寒知管不著,也不想管。
他之所以搬出去住,是因為柏振興病態一般的控制欲,讓他喘不上氣。
從小到大,他都一直活在柏振興的掌控之下,要做什麼,該做什麼,該怎麼做。活得像個機器人。
他早就受夠了。
他即便再優秀再努力,在柏振興眼裡遠遠不夠,他就像永遠都達不到柏振興滿意的高度,他好似一文不值,一無是處的廢物。
「我不會搬回來。」柏寒知抓起桌上的手機站起身,往外走,「反正在您眼裡我是個垃圾,您別再管我了,趁早讓您外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