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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抓著時明舟向趙初歇介紹:「這是我們此次路線的司機,也是我堂哥,時明舟司機……」
趙初歇朝男人後腦勺淡淡地頷首:「你好,麻煩你了。」
「你好。」時明舟微微偏頭,面容暴露在後視鏡上面。
透過外面微弱光亮,趙初歇看清男人的面貌,是一張很有味道的臉。
怎麼說呢,不是那種奶油小生,粉面油頭的漂亮味道。
他側臉的線條剛硬,眉骨英挺,瞳仁漆黑,卻隱隱有亮光。儘管隱藏情緒,卻掩蓋不了對陌生人像鷹一樣警惕的銳利。
帶著一股說不上的狠勁兒,很有張力。
身上穿著黑色毛衣,羽絨外套丟在后座上,此刻被她擠在了後背。
怪不得她覺得背後很柔軟。
時明舟收回視線,但從這個角度,他看見趙初歇挪了挪身體,小心翼翼將外套抽出來放在一旁。
下了雪,車行駛得很慢,但很穩。
開了半個小時,環境越來越暗,看不清房屋和霓虹燈,只有一盞昏暗的路燈照亮模糊的群山,一輛接一輛的車疾馳而過。
紅燈時,時臻臻用手指頭戳戳時明舟,小聲說:「哥,她好像睡著了,一點兒戒心都沒有,都不擔心我們倆是不是壞人。」
趙初歇確實累極了,手貼著窗,頭枕在手上,髮絲遮了半張臉,露出很挺的鼻頭和細細的嘴唇,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他隨口道:「可能是太累了。」
「也是,連夜坐飛機過來。不過你說她到底有什麼事兒這麼急啊?」
兩人是被宋唯牽的線,時臻臻在西安讀大學,宋唯是她旅遊時認識的朋友,一起吃過飯幹過架,為人十分仗義,朋友五湖四海,而且她的先生是時明舟曾經的班長。
時臻臻在朋友圈看到宋唯問有沒有人從西安去華山,捎帶一個好朋友。
她正巧跟著時明舟的車到了西安,就熱情地聯繫了宋唯。
「不知道。」時明舟道,當然,他也沒有興趣。
冰雪融化,道路上打滑。
時明舟開得小心翼翼的,放在前面的手機開始震動,他沒理會。
時臻臻掃了一眼屏幕上「林安蓉」三個字,不屑地撇撇嘴:「分了吧,趕緊兒分了,奶奶那邊我去跟你說。」
時明舟道:「已經分了。」
不過是他單方面提的分手,對方又哭又鬧,就是沒同意。
一天十通電話就是證明。
時臻臻嗤笑:「那敢情兒好,得普天同慶,等到了華山我請你吃飯。」
她兜里有些什麼時明舟還不知道麼,他笑了笑,沒應下。
電話繼續打,屏幕一閃一閃的,在黑暗裡晃眼。時明舟索性按了關機。
時臻臻舒服地靠著玩了會兒手機,靈光一閃,叫道:「你大過年的來這裡該不會是為了躲避林安蓉吧?」
時明舟不答反問:「我還沒問你誰教你偷偷跟著我的?」
時臻臻吐吐舌頭:「不想回家過年嘛,不想見那幫庸脂俗粉。」
時家伯父母為時臻臻選了北京的兩所大學,結果時臻臻偷偷改了來西安的志願,惹得父母極為不滿。
每年寒暑假時臻臻也不回去,就說要在外體驗生活勤工儉學。
這次她被父親逮回家,待了三天就吵了三天。
看著時明舟要來西安,她往車上一趟,死活也不肯下來。
時明舟只好將她帶了過來。
趙初歇睡得半夢半醒,耳邊依稀傳來細細碎碎的說話聲,再後來聲音漸漸變小,越來越安靜,她也陷入沉沉的睡意里。
趙初歇醒來時,發現整個人躺在座椅上,身上蓋著一張小毛毯,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