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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舒猶豫了一下:&ldo;如果……他的意思是青竹嶺、惡鬼眾的吊死鬼……&rdo;
顧湘略帶譏諷地看了他一眼:&ldo;你知道得倒多,這世上還有幾隻吊死鬼?&rdo;
周子舒搖搖頭,才想說話,胸口的鈍痛讓他的話音停頓了一下,只能做出深思的樣子,半晌,才緩過來道:&ldo;傳說風崖山、青竹嶺有個山谷,人稱鬼谷,近些年來江湖中罪大惡極者,尋求庇護者,走投無路了,便去鬼谷,一入鬼谷,不復為人,塵間恩怨便盡了,若能在鬼谷活下來,也算九死一生。而關於鬼谷的傳說太過可怖,仇家便也不再計較。我聽說那吊死鬼薛方當年是個臭名昭著的採花賊,身上背了二十六條年輕男女的人命,其中還有峨眉掌門的關門弟子,被六大門派聯手追殺,不得已躲入了青竹嶺鬼谷。&rdo;
顧湘眨眨眼:&ldo;那你說,是不是那個薛方?&rdo;
周子舒笑道:&ldo;那薛方成名三十年,乃是窮凶極惡之徒,豈能被你這麼個小姑娘三兩下打發了?&rdo;
顧湘先是要發作,隨後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便點頭道:&ldo;也是,吊死鬼要真讓我就這麼宰了,那也是我家祖墳上冒青煙了‐‐可是我也沒爹沒娘,祖墳也不知道在哪,說不定壓根就沒有,青煙也一定是沒有的了,那他肯定不是吊死鬼。&rdo;
周子舒不明白冒青煙和吊死鬼是怎麼被她聯繫到一起的,看著她那洋洋得意仿佛想明白了什麼的樣子,也沒好意思打擊她,身上疼得厲害了,便默不作聲,靠在一邊閉目養神,熬著等天亮。
那七竅三秋釘每日後半夜必然發作,所以他總是早早便睡,到子時好養足精神,熬過半宿,不想這日被攪了,後半夜再睡不著了,只得咬著牙默不作聲地挨著,一直到東方微微泛了白,才慢慢地緩解下來,周子舒覺得周身已經有些麻木了。
他稍作調息了一下,忽然,本來靠在佛龕上耷拉著腦袋打盹的顧湘一下子驚醒過來,杏核眼轉了一圈,短促地道:&ldo;有人。&rdo;
周子舒皺皺眉,自然也聽見了,立刻想要站起身來,竟踉蹌了一下沒站起來,一偏頭,見顧湘正驚奇地望著他,只得一邊緩緩地扶著香案站直,一邊低聲道:&ldo;腿坐麻了。&rdo;
這理由太爛了,於是顧湘的表情更驚奇了。
周子舒每日黎明時分差不多是最虛弱的時候,方才短短的調息沒能讓他緩和過來,也不大願意和人交手,便低聲道:&ldo;把人藏好,躲一躲。&rdo;
&ldo;躲?往哪躲?&rdo;顧湘瞪著一雙無知的大大眼睛望著他。
周子舒一時無力。
再要有動作,已經來不及了,一群蒙面人訓練有素地破門而入,一眼見了昏迷不醒地張成嶺,二話不說,便氣勢洶洶地撲上來,周子舒人仍靠在香案上,眼看著一個蒙面人直奔主題地橫刀去劈那少年,也未看清他如何動作,人影一閃,那隻和臉上人皮面具同樣枯瘦的手指便掐在了蒙面人脖子上。
蒙面人連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周身抽動了一下,便沒氣了。
他這狠極的一手還真起到了震懾作用,所有的蒙面人都不禁腳步一頓,戒備地打量著這個仿佛站都站不穩的病夫。
顧湘偷偷吐吐舌頭,從香案上跳下來,站到周子舒身後。
周子舒拿眼一掃也知道這些人只是打扮得嚇人,單看這般謹慎小心,卻必定不是死士刺客‐‐若是以前天窗的刺客,別說是死一個同伴,便是自己的脖子捏在別人手裡,也要毫不猶豫地奔向目標。也肯定不是那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