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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衣帽間的門口,看到了人的輪廓後收起了手機。
獨自坐在角落的桑獻似乎也看向了他,很沉默,沒有動,沒有說話。
冉述走過去,緩緩蹲下身,伸手抱住了桑獻,陪桑獻躲在角落裡,臉枕著桑獻的肩膀不出聲。
他聽到了桑獻抽泣的聲音,沒有去看。
他知道桑獻又開始流淚不止了,他不敢去看桑獻這次有沒有自殘,此刻,他也只能儘可能地安靜,讓桑獻確定他沒有惡意,可以接納他留下來。
好在桑獻沒有攻擊他,也沒有趕走他,依舊格外安靜。
衣帽間裡昏暗得沒有半點光亮,桑獻這個大個子卻團在了最角落的位置,無聲落淚。
周圍都很安靜,除了桑獻不受控制的落淚,再無其他的聲音。
冉述不說話,只是抱著桑獻,陪著他。
用自己的行為告訴他,有人在他身邊。
冉述是一個閒不下來的人,甚至無法安靜下來,他很好動,很喜歡聊天。
這是他難得安靜下來,只是抱著自己的戀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冉述才緩緩動了動,站起身來朝外走。
桑獻瞬間伸手握住了他的腳踝,嚇得冉述身體一僵,接著他柔聲回答:「我去幫你拿紙巾。」
桑獻依舊坐在角落處,執拗的不鬆手,只是看著他。
他遲疑了片刻,還是決定留下來陪桑獻,於是再次蹲下身坐在他的身邊:「那你得別哭,不然我還是得出去拿紙巾。」
桑獻沒回答,表情有些木訥,似乎不太能夠理解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便只是重新坐在了桑獻的身邊。
冉述終於湊過去看桑獻的樣子,最終嘆氣,抬手隨便拽了一件衣服,也不管這件襯衫貴不貴,拎起袖子便幫桑獻擦眼淚、鼻涕。
桑獻沒有什麼表情,只是任由冉述去做。
兩個人一直靜坐到深夜,冉述有些累了,小聲詢問:「我們可以去床上嗎?」
桑獻依舊只是看著他。
冉述站起身來,伸手去扶桑獻起來。
許是坐在角落時間太久,桑獻的身體有些遲緩,冉述非常艱難地將他扶起來,接著引著他往臥室走。
他扶著桑獻到了臥室,讓他能夠躺在床上。
他們的床頭常備紙巾、濕巾,終於能讓冉述拿來紙巾幫桑獻擦臉了。
他幫桑獻擦乾淨後,然後躺在了桑獻的身邊,試著和他說話:「你看,躺在床上多舒服?」
半晌,沒能得到桑獻的回答,冉述也不急,繼續自言自語:「你狀態不好,明天就別去上班了,我最近也沒什麼工作,就留在家裡陪你,好不好?」
冉述最近有很多很多的工作,畢竟他最近正當紅,但是他可以為了桑獻全部推掉。
在桑獻最需要他的時候,他要陪著桑獻。
其他的統統都不重要。
桑獻自然沒有回答他,他便開始幫桑獻整理衣服:「這身衣服不舒服,我幫你脫掉。」
桑獻落水後濕淋淋的衣服已經被換了下來,不過換上去的依舊是襯衫,冉述伸手幫桑獻脫衣服的時候,才看到了桑獻手臂上的抓痕。
他的動作一頓。
他能夠猜到,在桑獻蜷縮在角落哭泣的時候,肯定是用指甲去摳自己的手臂了,才會留下這樣的抓痕。
桑獻的指甲乾乾淨淨的,還隔著衣服,還能留下這麼可怖的痕跡,可見桑獻有多用力。
復發後都沒有痛感的嗎?
還是說只有疼了,才能好過一些嗎?
冉述只能脫了桑獻的衣服而已,他沒辦法離開桑獻的身邊,甚至不能去幫桑獻再拿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