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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起因是三十年前的一項命令。」
抿了一口杯中的熱茶, 男人陷入了回憶之中。
「當年我和凌閣蕭一起進了綠風哨塔,在經歷了幾個新手任務之後,由於表現優異, 我們被分配了一個特殊的任務——」
「前往黑街, 建立新的據點。」
「黑街?」聽到這個熟悉的地名,晏菀青端茶的手頓了一下。
「把厲害的新人派往黑街是軍部的慣例,」呂臨頭也不抬,「一般而言, 這項&039;殊榮&039;只會落到嚮導和哨兵學院的前三名頭上。」
「而比起那群麻煩至極的哨兵,嚮導在隱藏自身方面有著天生優勢, 可以輕鬆混入普通人之中。」
「軍部之前……在黑街沒有據點嗎?」晏菀青謹慎地選擇著措辭。
「有, 但失控了。」曾經的no26嚮導冷笑了一聲, 「你知道我們與普通人有生殖隔離吧?」
女孩點了點頭, 「二年級生理必修課。」
「可如果你關注新聞, 肯定也看過普通人意外覺醒的個案, 只是他們大多只能覺醒五感中的一到兩項, 與真正的哨兵相差甚遠。」
想起死在女巫實驗室的花老大, 晏莞青抿了一下唇, 「我聽說, 那是因為他們本就是哨兵與嚮導的後裔,屬於隔代遺傳。」
聽到男人從鼻孔里噴出的嗤笑, 她歪頭,「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不對,只是如果你把那群傢伙往上數個七八代,那他們都有一個統一的身份——黑街居民。」
呂臨放下了空茶杯。
「黑街是特殊的,不光是因為荒野女巫的實驗室,也是因為那裡藏著我們誕生的真相。」
「我們為什麼會是人形的?作為戰爭工具, 獸形才更適合廝殺。」
「我們如果是人類的變種,又為什麼有會跟普通人有生殖隔離?」
「在其他的任何地方,我們與普通人涇渭分明,可到了黑街,一切又混到了一起。許多哨兵和嚮導在這片混亂中選擇墮落,軍部的暗哨被迫幾年便要大換血,輪到我倆的時候,上一個哨所連塊磚都沒有留下。」
「凌閣蕭說,人就是太閒才會瞎想,於是我倆決定干點什麼,順便也可以掩人耳目。」
晏莞青有了一絲不太好的預感,「你們幹了什麼?」
「我們開了一家冰淇淋店!」呂臨大笑了起來,「你能想像嗎?我們兩個軍部的暗探,穿著圍裙,向一群亡命之徒推銷甜點!」
「我們故意把店面做成類似哨塔的模樣,結果大受歡迎,哪怕是最窮凶極惡的傢伙也願意在我們的店裡消磨一下午!」
「後來我們的生意越來越大,成為了黑街的標誌性建築,而暗哨也需要正式的名字,總不能一直在公文上叫&039;冰淇淋店&039;。」
「我想要起類似於黑風、陌刀這樣的名字,可凌閣蕭堅持要叫星空海鹽,」恐怕男人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有多溫和,「因為那是他未婚妻最喜歡的甜點,我為此沒少嘲笑他。」
果然如此。
當預感成真,晏莞青比她想的更冷靜,「一號?」
「嗯。」呂臨點了一下頭,「那時候凌閣蕭已經和房暄容訂婚了,他們是在綠風與刀鋒的聯誼會上認識的,屬於軍部的合理安排之一。」
作為真正經歷過「匹配」年代的嚮導,他說起這事時平淡的像是閒聊家常。
「我們那時候這種事情極為普遍,如果我不是變成了廢人,估計也已經兒孫滿堂了。」
「我在星空海鹽度過了我一生最自由的時光,」男人閉上了眼,再睜開時話峰陡然一轉,「但要是再來一次,我寧肯從未去過黑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