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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衍白:「嗯。」
紀冉的滑鼠在檢查界面猶豫片刻,「咣咣」點了兩下:「先去做個酶化驗我看看。」
他身後的打單機很快發出咣呲咣呲的聲響,紀冉等著單子打出來的時候抬頭瞄了傅衍白一眼,只見這人已經拎了嘴角,笑著看他:「一會兒就這樣,別緊張。」
紀冉知道他是來鼓勵自己。
這整個醫院,甚至全國都找不出比傅衍白更難對付的人。今後推開這扇門的都是兩耳空空的求醫者,他們大多連酶化驗是什麼都不知道,只要自己開口,便是他人的良藥。
傅衍白站起來,一隻手撫過他清瘦的臉頰,紀冉沒來得及拿單子,就被人先親了一口:「謝謝醫生。」
「」
紀冉紅著兩隻耳朵坐回位子上,傅衍白已經從門口長揚而去,就診卡和掛號單就留在一邊,紀冉忙收進抽屜里,按了下一個號。
他剛開診,掛號的的確不多。
但普通號輪過來,人也不少。
一整天坐到五點,才算是看完了人,除了兩個病症有些複雜的老人,他留下了病歷,誠懇的表示需要和主任專家討論,其他的都完完整整問完了診。
紀冉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看著電腦了一長溜的表單,美的彎了彎眼,拍了照準備給傅衍白髮條求表揚的微信,下一秒,門卻被推開。
進來的是薛樂。
他帶著個藍手套,現在正在化驗科工作,齜牙沖紀冉道:「紀大醫生,第一天看診怎麼樣?號都看完了嗎?」
紀冉不客氣道:「當然看完了。」
薛樂眯了眯眼:「那請問貴診室早上那個酶化驗還做不做了,單號還在系統里呢。」
紀冉:「」
他才想起來還有傅衍白這茬,000001的號問了一半,還沒結。
薛樂咂摸一聲:「你們搞情趣歸搞情趣,別留著號在系統里,回頭你第一個號就是個爛尾,多不好看,趕緊銷了吧。」
紀冉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於是小紀醫生又坐回去,從抽屜里摸出傅衍白那張就診卡,「嗶」的刷過機器,打算把早上的號隨便寫兩句診斷結掉,手卻沒注意往下拉了一下,拖出一個刷新。
薛樂站在門口,打了個哈欠:「一會兒去不去吃火鍋?給你買了蛋糕,慶祝一下唄。」
紀冉一顆腦袋埋在屏幕前。
半天都沒有動靜。
一般病例的保存時間是三十年。
他不用往下拉太多,就能看到那條七年多前的記錄,也是傅衍白唯一一條就診記錄,顯眼的印在白花花的頁面上。
他用了一天的腦袋有些混,但還是能辨認出上面的小字,還有那個日期
那大概是兩個人出國之前。
自己收下傅衍白戒指的時候。
他當那是承諾。
其實他也是。
深涼的夜裡。
紀冉一個人躺在被窩。
傅衍白復職之後的行程很繁忙,升到院長之後有很多常會要開。紀冉睡的迷迷糊糊,恍惚中感覺到耳畔的綿癢,跟著才聽到熟悉的人聲。
「睡了?」
傅衍白的微信並沒收到那張長長的掛號單列表照片,灰框裡只有短短三個字:「想你了」,是紀冉臨睡前才發過去的。
難得他主動一次。
傅衍白洗完澡換了衣服便湊過來,雖然知道人很累,但話是紀冉先撩過去的,他根本把持不住,很快把自己送進那溫柔鄉里,按著腰挺動。
夜長的像一場夢。
紀冉兩隻手環過他的脖頸,在喘息聲漸漸平息之後湊過去,帶著一點呢喃的尾音:「好久沒去你辦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