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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自己,也許沒人再記得那個弱不禁風,總是面色雪白的人。
「進來吧。」
收拾的倒是快。紀冉聞聲出電梯,走過玄關長廊,寫著7f的深藍亮木門半開著一條縫。
他走進去,然後發現自己想得太多。
傅衍白的公寓很精緻,幾乎是一塵不染的乾淨,淡雅簡潔的木調風格,透著淡淡的檀香味。
而且公寓面積很大,大到多住他一個完全不會影響什麼,甚至不注意都見不到面。
傅衍白:「我住一樓,你住二樓。除了廚房其他都有。阿姨來了住你上面閣樓。隔音很好,不會打擾你學習。」
紀冉:「哦。」
「樓上冰箱裡有個lady。」
傅衍白頓了下:「巧克力的,不知道你口味。」
紀冉:「哦。」
紀冉放下書包,突然想起什麼,但剛要張口,就聽見傅衍白低沉的聲音傳過來:「抱歉,今天有別的事。微信把作息時間表告訴我。蛋糕吃完早點休息。」
紀冉:「?」
門被合上。
傅衍白已經不見了蹤影。
「」
紀冉突然想起來一點。
這就是傅衍白。
從來不會說多餘的廢話,也不會有多餘的寒暄。仿佛一個冰窖,恨不得凍的地面結冰十萬八千里。
不過也沒什麼關係。
他如今只是來借住而已,本來就不需要有太多的交集。
紀冉豎著食指,笨小孩吃飯一樣用勺子挖巧克力千層,另一隻手對著聊天框,敲打作息時間表。
全部敲完的時候,壁鍾已經停在十點半。夜色墨一樣倒在窗外,傅衍白卻沒有一點要回來的跡象。
紀冉看了一眼書包,按開微信,發過去一條:
【什麼時候回來?】
他頓了頓,又煞有其事的添上一句:
【有一點事。】
發完信息,紀冉自作主張的看了一會兒電視,直到快要眯眼的功夫,才又看了一眼時間。
十一點。
他在二樓,幾乎聽不到樓下任何雜音。甚至懷疑是公寓隔音太好,也許傅衍白已經回來睡著了也說不定,於是乾脆踩著拖鞋出了門。
穿過臥室是二樓的客廳,還有帶巨大落地鏡的衣帽間,和一個帶躺椅的陽台,紀冉活活繞了兩分鐘。
但事實證明,傅衍白的確是夜不歸宿。紀冉走到客廳,門口的那雙拖鞋還保持著被脫下時候的樣子,孤零零的對著廚房。
二十幾單身。
夜不歸宿。
紀冉踩著拖鞋,無聊之中乾脆打量起公寓。沒兩步就轉悠到廚房,高級的櫃式冰箱和牆壁融為一體,紀冉好不容易扣開,摸出一根火腿腸來。
這種男人當然指望不上,好在明天阿姨就會過來。
紀冉撕開火腿腸,趴在餐廳的桌台窗口,看了一會兒對面紅磚色的教學樓,又一次切切實實感受到這裡到底離路陽一中有多近。
他甚至站在這裡,就能看到最前面那棟教學樓頂樓的教室,還有裡面那幾排黑漆的桌椅。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再一次看到這所從前生活學習的高中,紀冉居然覺得身上一陣顫慄。
他的小腿上仿佛掃過什麼,掀起一陣溫熱的雞皮疙瘩。
觸景生情?
紀冉慢慢低下頭。
然後和一顆狗頭四目相對。
「」
那是一隻丁香混黑色的邊牧。
毛色順亮,眼神熠熠。細壯的狗腿正貼著紀冉的小腿肚,充滿暗示的盯著他手裡火腿,口水已經落了一灘。
紀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