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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那麼不好意思,」站隊時非要站在他邊上的虞尋懶懶地開口,「就是見義勇為,保護被校外勒索的室友。」
高平陽:「但什麼見義勇為要出動這麼多人,啊?你們勇得對面那三四個人都在警局哭著要找我們校長投訴了。」
虞尋:「沒辦法,南大學生確實團結。」
高平陽:「……」
行,你們團結。
高平陽表情逐漸回歸平靜,只是這種平靜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顯得更加詭異。
事情其實有點複雜。
根據警方調查,見義勇為是真的,對面勒索了學生將近三萬塊錢。
三萬這個數字一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向角落裡的彭意遠:「你怎麼能被敲詐三萬,不對,你居然身上能有三萬。」
彭意遠默默表示:「家裡,有點小錢。」
但他們聚眾,聚了兩撥人,陣仗鬧成那樣也是真的。
他看著雲詞和虞尋平靜地說:「你倆當初同寢,你跟我說你倆會打起來,當初是我冒昧了。我沒想到,你們真能鬧出這麼大陣仗。」
「兩輛救護車可能不夠,得三十輛。全市的救護車都得給你們喊出來。」
雲詞:「……」
要怎麼說,他們沒有。
雲詞無力解釋,抓住機會問:「所以能換寢嗎。」
高平陽:「不能。」
雲詞:「鬧成這樣了都不能?」
高平陽說:「就是因為鬧成這樣了,更不能換。給你們換了這件事不是坐實了,到時候影響更大。」
「而且給你們開先例,我怎麼辦,誰都來找我換寢,換不了都模仿你們找兩群人鬧事——我們南大的風氣成什麼樣了?」
雲詞:「……」
既然換寢的事沒希望,雲詞沒什麼別的可說了。
他倚回牆邊,聽高平陽繼續給他們做思想教育。
「你們要和諧,友善。」
「大學生了,做事不能衝動,這麼衝動以後出社會怎麼辦。」
「同學之前,有著同窗之情,大家在南大是為了共同學習,互幫互助……」
高平陽輸出完,說得口乾舌燥,這群學生聽得東倒西歪。
他最後大手一揮,從抽屜里拿了一沓白紙:「行了,進入下一個環節,寫檢討,每個人一千兩百字,一人一張,過來拿紙。」
拿檢討紙的心情其實很微妙。
大學,原先在雲詞看來是一個人生節點。
是人從少年期往成年人的重要轉變的節點,在雲詞的幻想里,進入大學的他應該變得更加成熟穩重,在法律專業穩紮穩打,或許他自己都沒發現,他在按照嚴躍設想的思維方式去設想他的大學生活。
只是這條軌道好像永遠會在某個人的影響下偏移。一如高中時那樣。
三十幾號人,辦公室根本蹲不下。
於是雲詞拿了紙之後去走廊找位置寫,他剛在窗口站定,把檢討紙鋪上去,邊上的空位上很快多了個人,虞尋拎著紙問:「沒人吧。沒人的話我站這了。」
雲詞剛想說「有」。
虞尋:「有人我也站這,這種事向來都講究個先來後到。」
「……」
那你問個屁。
雲詞不說話了。
他想再換個位置,但掃了一眼其他位置都已經被剩下的人火速瓜分完了。
他捏著筆,心說如果他去隔壁教學樓寫檢討,已經氣成這樣的高平陽估計會直接厥過去。
好在寫檢討的時候這人在邊上還算安靜。
雲詞檢討寫得很有邏輯,寫之前打了框架,從三個方面詳細反思自己今天的行為,順便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