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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個人自己——雲詞對著鏡子,看到身邊的人頭上居然戴了一頭假髮。黑色的長髮,看著像真發一樣,雖然沒幾分女氣,但襯得他眉眼更綺麗了。
他揚了下眉,眼尾的痣在燈光下格外明顯:「怎麼,我這樣好看?」
「……」雲詞移開眼,「我沒說好看。」
虞尋若有所思:「你要覺得好看,我也去買一頂。」
雲詞:「……說了沒有。」
只是這天對著長發虞尋,台詞被他念得更僵硬,到了他的部分,他對「公主」說:「天色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這段台詞,他和虞尋要就「回去不回去」這個問題拉扯半天。
雲詞趁虞尋還沒說話,又說:「回去多喝點湯。」
「……」
彭意遠:「哥,是不是不太對?」
雲詞:「關心一下,沒什麼不對,這句台詞可以加。」反正趕緊死了得了。
彭意遠:「……」
攝像框裡,這群男孩子起初還在念詞,拍攝到中途,逐漸往另一個方向發展,起了爭執。
李言:「彭少,你覺得公主和王子他倆誰演得更好?」
流子:「雖然不用說,我也知道是我們虞哥。」
流子:「男生演公主,這尺度的把握,這人物的理解力——」
李言:「說的什麼話,男生演王子你以為就很容易?」
彭意遠手忙腳亂:「……我覺得各有各的難,都很出色,都不容易,哎你們不要再打了!」
彭意遠調解半天,發現這碗水是端不平了。
舞台上吵得不行,架著的相機還在運作,錄像時間一分一秒往上疊加。
虞尋倒是退到一邊,坐在舞台下面第一排觀眾席位上看熱鬧似的笑了一聲。
雲詞站的位置離席位很近,他隨口說了句:「笑什麼。」
虞尋:「沒什麼,就是覺得有意思,替彭少感到開心。」
「?」
「這作業排成了不及格的樣子,」雲詞抿唇說,「有什麼開心的。」
對面亂成一鍋粥,他和虞尋這邊居然被襯得有些安靜。
虞尋反問:「及格很重要嗎。」
雲詞想都沒想:「廢話。」
最好的成績,代表最正確的道路。一直以來,這都是他和嚴躍的共識。
虞尋歪著頭想了想,然後還是用那副戲謔的語調說:「剛開學那會兒,彭少說這專業是他用腳選的,家裡人也不在意他到底學什麼,他自己也不在意,覺得沒什麼意義。」
開學時,有幾次宿舍夜聊,大家確實曾提及彼此的家事。
「不過,」虞尋看著舞台上一片混亂的景象說,「……總覺得,現在此刻就是意義本身了。」
「所以還,挺高興的。」
雲詞沒說話,他愣了下,然後彭意遠轉向他們,緊鑼密鼓地準備接下一段,中斷了他們的談話:「可以收尾了,到最後一段了。」
最後一段。
雲詞把冊子翻到最後一頁:
王子終於找到中毒的公主,他親吻了一下公主,最後公主從沉睡中甦醒。
「……」
雲詞想把台本撕了,塞彭意遠嘴裡讓他吞下去。
其實舞台中間準備了一口「棺木」,虞尋躺進去,然後做做樣子就行,鏡頭不會拉進,也沒有人會故意湊上來圍觀。
沒人在意這最後一幕,李言最多是有點不忍看,流子則在邊上嚴陣以待,萬一打起來他第一時間衝過去。
最後一幕。
舞台場地上燈光有些暗,「公主」睡在準備好的棺木里,閉著眼。
虞尋身上的衣服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