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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一出口,鍾晚只覺得面前乾元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兇狠起來,仿佛那天在雕花櫃中咬著他的後頸不放的模樣。沈沉直勾勾盯著他看,突然說:「那同你結了長印,便能陪你去了,是不是?」
他這句話說得又啞又沉,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鍾晚一時分不清他是在同自己置氣還是說真話,心想:「他現在的心思怎麼這般難懂?一會兒對我出奇的好,一會兒又對我莫名其妙地生氣,怎的小時候不是這樣的脾性?」
他東想西想,沈沉卻當他不願回答,臉一沉,猛地伸手將他推到門板上,俯身將頭埋入他頸側。鍾晚嚇了一大跳,還以為他真要和自己結長印,連忙手忙腳亂地把他往外推,喊道:「沈沉!沈歸泊!瘋了是不是!」
沈沉從他頸間抬頭,深深看了他一眼,還沒等鍾晚反應,又在他腰間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鍾晚只覺得身子一軟,推出去的手登時輕飄飄沒了力道,只能欲拒還迎似的搭在乾元的肩頭。
那種溺水般的錯覺又浪潮般襲來,而他無論怎麼大口呼吸,都只能嘗到越來越濃郁的、乾元信香的氣味,反倒使眩暈變本加厲。乾元的手輕輕撥開他的頭髮,將那枚快要癒合的齒痕暴露在外,隨即極其不悅地「嘖」了一聲,道:「這麼快就沒了。」
鍾晚迷迷瞪瞪跟著往自己後頸一摸,果然不知什麼時候,腺體上的皮膚已經一片平滑。他還來不及收手,便覺得指節一疼,乾元懲罰似的在他手指上咬了一下,鬆口的時候扯起了一小片皮肉,在他舌尖上一蹭,又彈回了原處。
他望著沈沉近在咫尺的臉,竟不由自主地把手放下,露出後頸那一塊皮膚來,仿佛蚌貝被誘惑得打開了自己的殼,將內里的珠寶獻給心懷不軌之人。
沈沉半張俊臉埋在他後頸,露出的一隻眼卻直直盯著他,眼中似有千言萬語。
「要走也行,」乾元在他耳邊說,「把短印補了再走。」
鍾晚想原來如此。昔日赫連珏對他說,乾元一同坤澤結短印,便如同開了閘,不把長印結完就會終日煩躁不安。沈沉自然不可能同他結長印,那麼在他走之前拉著他咬一咬脖子,也算聊勝於無。
對他倆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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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望舒風
他這樣想著,便任憑乾元埋在他頸間咬了個痛快。望著沈沉的發頂,他又不知不覺地想起數年前教他練劍的時候,沈沉邁步蹲身做那些大開大合的招式時,也是這般高。只不過那時沈沉還看不見,連他長什麼樣都無從得知。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到乾元的信香漸漸平復,脖頸上的刺痛也不再那麼鮮明。沈沉收起犬齒,但依舊靠在他肩上,一句話也不說。
鍾晚怕有人看見,推了一下他,喚道:「沈沉,沈沉,快些起來。」
沈沉這才嘆了口氣,從他頸間抬起頭,不怎麼情願地往後跨了一步。鍾晚往後頸一摸,果然又是一枚極深的齒印,和狗咬出來似的。
他欲蓋彌彰地按了按頭髮,好讓那齒印被嚴嚴實實地遮住,卻總還覺得後頸怪異地燙癢,仿佛上頭還殘留著沈沉的呼吸。
恰在此時,陳府里的小廝急匆匆跑來,說老爺找沈莊主有話說。沈沉一走,他便如蒙大赦地靠在門板上,摸了摸後頸的腺體,長長舒了一口氣。
回到房間裡,才發現桌上端端正正地擺著一個翠色小瓶,不知是什麼時候放進來的。
鍾晚原本同沈沉說晚上走,眼下卻怎麼也待不住了,拾掇拾掇本就不多的行裝就要出發。臨行之前,他左思右想,覺得不告而別著實不太厚道,還是給沈沉留張字條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