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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走出電梯,站在漆黑一團的走廊里的時候,宋海彪的額頭上,已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宋海彪,是一個性格內向,但並不膽小的人,而且,他從小生長在農村,常在山野田間奔跑行走,也從老輩們那兒,聽過不少鬼怪的傳說,但他接受的是現代教育,跟大多數年輕人一樣,他認為那些傳說,都是迷信;或者,是那些膽小怯懦者,疑神疑鬼、自己嚇唬自己的胡思亂想……
是的,在那個凌晨,推開電教室的門之前,宋海彪根本不相信這個世上有鬼。可是……當他手中電筒的光柱,在黑漆漆的走廊上,不規則晃動的那一瞬,他分明聽到了……走廊盡頭,傳來一陣模糊的,有人說話的聲音……有人?!
宋海彪的手心,開始變得濕漉漉的,心臟,在胸腔里,開始急劇而不規則地搏動。他呼吸緊張地,把電棍夾到左臂下的腋窩裡,騰出一隻手,去摸索走廊牆壁上的電燈開關。這條走廊,他再熟悉不過了,每到值班,夜裡都要例行巡視好幾趟。可是今天,在手電筒的照耀下,他居然遲遲沒找到那個電燈開關。而且,那條熟悉的走廊,也在今天,在這一刻,變得不可思議的長,不可思議的黑……
宋海彪下意識地,抬起制服的袖口,去擦那涔涔的,順著額頭流淌的冷汗,與此同時,只聽&ldo;咚噠&rdo;一聲巨響,夾在腋窩下的那根壯膽救命的電棍,落到地磚上,並迅速地,骨碌碌地滾開去……在幽暗空寂的走廊上,揉搓出一陣模糊的,嗡隆嗡隆的回聲,那聲音,令人膽寒、煩躁,又憤怒。
宋海彪無可奈何,手忙腳亂地彎腰去找那根電棍,這一次,他自作聰明地,把手電筒,大頭衝下,叼在嘴裡。很快,借著暗淡的光暈,他看到那根電棍,正靜靜地躺在離自己兩腳不遠的牆根處。不等直起腰,他就三步並作兩步,朝那個電棍撲跳過去,就像一隻捕食的青蛙。因為動作幅度大,速度又太快,所以這一撲跳出去,只聽&ldo;嗵&rdo;的一聲悶響,宋海彪的腦門兒,重重地撞到牆上,又被反彈回來,&ldo;庫嗵&rdo;一下,摔坐在地上,突如其來的劇痛,令他本能地張口大叫,電筒又從嘴裡掉了出來,摔在硬邦邦的地磚上,&ldo;咵嚓&rdo;一聲脆響,滅了。
宋海彪的世界,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他臉上掛著汗珠,可能還有剛剛撞破腦袋,流出的鮮血;他張大嘴,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像一隻墜落井底的,絕望的青蛙……
雖然腦袋和屁股都痛得要命,但值得慶幸的是,他並沒有暈過去,而且意識還相當清醒,於是,他掙扎著,跪爬著摸索到那根害他撞破腦袋的該死的電棍,又掙扎著,靠著牆吃力地站了起來,一跛一跛地,朝著走廊盡頭,那個閃透出微光的電教室,慢慢挪去……
近了,更近了……宋海彪,幾乎可以清晰地分辨出,從那個房間裡傳出的,清晰的說話聲,好像……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但……似乎還摻雜著其它的聲音,像是……像是電視發出的聲音。
當然了,這是電教室嘛,裡面有鐳射投影機……可是,這麼晚,誰在看碟子呢?誰有那麼大的興致,半夜在這裡看?宋海彪一面好奇地想著,一面挨近了,小心翼翼地伸手擰開半扇鑲著玻璃的木門。像福院大多數裝修考究的房間一樣,這間電教室的門,也是由左右半扇組合而成的。此刻,宋海彪順手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