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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不要,不要啊!&rdo;女孩兒已是泣不成聲,&ldo;哥哥……&rdo;
府兵的腳步聲漸漸遠離,只留下了那緩緩淌入室內的一灘鮮紅血跡。
&ldo;哥哥!!&rdo;
……
每次換藥時,看到那雖消瘦,卻又大約是因習武而格外緊韌的身軀上,斑駁的新舊傷痕,柳雁雪就是一陣於心不忍。她不由地,便選擇了最好的藥劑,希望將那破壞了眼前美景的刺眼凹凸一一除去。
藥粉觸及右胸還未完全結痂的深洞,她手下的身軀一顫,卻並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她皺了皺眉,自言細語道,&ldo;值得麼,為了個皇子,這麼不愛惜自己?&rdo;
她細緻地在右胸上畫著圈,點點將藥粉抹勻,&ldo;質子的相好,還是侍女?&rdo;
&ldo;哥哥……逃……&rdo;榻上的人兒,噩夢中腦袋搖晃,傷痛中閉眼喃呢。
&ldo;……&rdo; 手下的繃帶,不禁意間,竟綁得有些緊。她抽了抽嘴角,解開,重綁, &ldo;莫不成還是個結義兄妹?咂咂。&rdo; 這回,似乎綁得更緊,可她卻再也沒了重綁的心,&ldo;得我雪茗谷少主親自出手,緊了你也無由抱怨。&rdo;
她摳開那依舊緊攥於胸前的右手,入眼是一枚血紅精緻玉佩,上刻一字:槿。
&ldo;竟是如此珍藏皇子所賜的物品?不怕惹火上身?哼,位居高位之人天性薄涼,冷血冷心,將一腔情義託付,終歸是痛苦自己。何苦?為了個根本不可能相與的皇子,替了他,丟了自己的命?&rdo;
&ldo;嗯……&rdo;一聲悶哼,手下的人兒驟然蜷成一團。
汗珠瀑布般飛下,卻未觸及被褥便化為了水霧。只見那人兒右手再次扣緊玉佩,扣得指節泛白,扣得指縫間淌下滴滴鮮紅血跡。柳雁雪心頭一緊,急忙伸手把脈,可還未碰及腕間,手便下意識地因觸熱而快速縮起。
榻上的人兒緊抿的嘴唇褪去最後一絲血色,還未及包紮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因炙熱而泛白、出膿、泛焦、翻起。就連身上,腿上,手臂上那些僅有的完好皮膚,也都在漸漸泛紅、起泡、脫落、壞死。那從未因疼痛哼過一聲的人,也開始從嗓間擠出斷斷續續壓抑的哀吟。
突如其來的束手無策,急得柳雁雪咬牙切齒地雙腳跺地。她牙一咬,拳一握,心一橫,不顧那撲面而來的滾滾蒸汽,伸手順著那唯一併未因熾熱而潰爛的臉,觸上了對方的額。掌心刺辣辣的疼,她很想躲,她很想避。
閉目,聚神,寧心,她將自己獨有的寒屬靈力不要錢般地泵入那滾燙的身體。卻未曾料到,自己的心神竟在這靈力入體的瞬間,被對方吞噬了個乾乾淨淨。
髒罵,嘲弄,侮辱,狂笑。
暗室,腥臭,鐵鏈,刑具。
後悔,痛恨,悲痛,焦急。
雨林,泥濘,刀光,劍影。
爭吵,怒吼,哀嚎,咆哮。
月色,火光,刀斧,血印。
虛虛實實,真真切切,不知因何而起,不知如何能止;迷迷茫茫,麻麻木木,不知從何而來,不知為何而去。
&ldo;少主!&rdo;
猛得心神激盪,身後是面帶憂色的雪玲,身前是那已變得些許冰涼的人體。她長舒一口氣,收手,轉身,將滾紅的手掌藏於身後,有些虛弱地道道:&ldo;我有些乏了,剩下的便交於你可好。&rdo;她抬腳向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