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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適時地在身後慢慢靠近,&ldo;笙兒,你們阿娘她……&rdo;
賀昆槿艱難地坐起,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很想質問,質問自己阿娘遇險之時,這個坐擁一國,號稱可以護上阿娘一輩子的人,到底去哪了。可她又轉念一想,護著阿娘、伴著阿娘,這是阿爹才應獨有的權利,而這個擁有全天下的男人,又有什麼資格?於是,她又不想問了。
可來人卻是讀懂了賀昆槿的沉默,&ldo;笙兒她……是朕,是我的錯……我本以為此事定是萬無一失的,怎料綏王會尋來這等足以滌盪千軍萬馬的妖術……&rdo;賀益成揉了揉那扭成一團的眉頭,&ldo;妖術……燚教……可你阿娘又為何……&rdo;
一道讓人無法形容的銳利目光將賀益成震地說不出了剩下的話,他只覺得一股神秘的氣息從那透黑的雙瞳中流出,穿透一切,直入了自己的心頭。下一個剎那,他便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曉得了。
&ldo;你既覺得那是妖術,那你便不要記得這妖術的存在了吧。&rdo;目光的主人對著那已然倒地不省人事的人兒說道,&ldo;記得阿娘和……蓉兒,記得她們是死於綏王之手,記得她們是因你而喪命……便夠了。&rdo;終是違背身體的警告,使用了那從靈羽被奪起,便開始不斷衰弱著的幻術。
&ldo;咳咳咳。&rdo;逞強的使用那所剩無幾的靈力,終是讓她的身體負擔越來越重了。
大火之後的修羅場,還活著的,只剩下了那一躺、一坐、一睡的三個。
作者有話要說:
拿了一包紙巾放在身邊…
第52章 事平
綿綢的細雨洗濯著這傍晚的大地,一滴一滴澆灌著人們那顆顆乾涸的心。風已止,雨未停,這沉悶的潮濕空氣讓人們有些難以呼吸。雨滴布滿山林,就好似整座山都在因某個人的悲痛而哭泣;夕陽灑遍萬物,就好似萬物都在因某個人的絕望而血啼。夕陽落,雨水積,蛙兒叫,鳥兒鳴,在這幽綠的山間,在這茂密的竹林里,一切都好似在痛泣、在哀鳴。
朝鏡與靈齋一左一右漫步在這傍晚的竹林中,從傘的邊緣流落而成的雨簾遮住了二人那沉重的表情。一人不言,一人不語,在這被雨簾所圍起的小小空間內形成了一種濃稠的靜謐。他們好似在漫步走著,可雙腳卻在快速地交替;他們好似在隨意走著,可心中卻有又了明確的目的地。穿過竹林的一角,所見之處的竹綠盡數被那不知從何而來的白霧所代替。他們或許清楚,又或許並不清楚自己走在何處,又在這霧中走了多久,他們只是在沉默地走著。走到萬物迷失,走到萬籟俱寂。
一股清涼的風,一滴冰冷的雨,迷霧散盡。入眼處是那綠色的草地,是那排排豎立的墓碑,是那書寫著紛雜歷史的朝家陵。陵墓里有著兩塊新起的墓碑,兩塊被翻新過的相鄰土地。一個蜷縮在地面的身影,一個滿身狼狽的身影,就那樣倒在了兩塊墓地與墓碑的旁邊。雨水毫不留情地在嘗試著去淹沒著她的面頰、她的身軀,可當水滴觸及她那瘦骨嶙峋的身體時,卻被殘忍地瞬間化為了水蒸汽。昏迷著的她眉頭緊擰著,拳頭緊攥著,被緊緊咬住的嘴唇卻早已是流不出半點血滴。
朝鏡深深地吸了口氣,停頓片刻,又深深地將之吐出。他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將手中的傘遞給了一旁的妻子。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昏倒在自己父母與大伯陵墓前的女孩兒,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