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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讓哪位商界對手聽到竟然有人用這種無害乖順的動物形容顧商,一定會吃驚到駭人的地步,並大喊這人瘋了!
顧商的嗓子啞了,「誰讓你在這的?」
江堰站起來,不知道怎麼回答,於是乾脆沉默了。
顧商氣息仍舊不穩,他身穿的真絲睡衣因噩夢中的掙扎滑落,露出大半肩膀,他低頭看了一眼,想起來了。
他又直接在中途睡了過去,後邊怎麼換的衣服怎麼洗的澡全都沒印象,因為太累太困,身體空空如也。
一次是巧合,兩次就不是了。
顧商眼神涼薄又鋒利,「誰讓你晚上在這睡的?」
江堰再蠢也懂得了,顧商是不喜歡睡覺時旁邊有人,他開口:「抱歉,我不知道。」
顧商:「滾出去。」
於是江堰離開了,他沒有覺得憤怒或者委屈,他是拿錢被睡的那個,自然是聽給錢的話。雖然實在難以啟齒,但他打聽了一下鴨子的價格……一晚最多也就一千多,處男可能再多一點,可顧商給了他三萬塊。
凌晨三點,江堰慢悠悠地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明天沒有演出,不著急睡。
他又想起了顧商,他原本以為人做了噩夢,醒來時都希望身邊有人陪伴,這樣才能快速從虛假中脫離。
不過也能理解,顧商那種要強的性子,自是不願意被人窺見脆弱的模樣,更何況是一個陪睡的人。
只是……江堰忘不掉那個畫面,顧商掙扎著醒不過來的樣子,有點可憐,讓人心臟都揪起來了。
接下來半個月,顧商的秘書都沒有聯繫他。
經紀人接到了一個飯店的開業表演,飯店在路邊,來看的人不少,大媽們圍了幾圈,很是熱鬧。
中途還有主持人派小禮物,簡陋的舞台差點被擠塌。
太陽下跳了兩個小時,五人眼睛都曬得睜不開,皮膚火辣辣的,比原來黑了一個度。江堰汗水止不住,一滴一滴地從下巴落下,熱得連前胸處的衣服都濕噠噠的,他覺得再這麼曬下去,可能要中暑。
經紀人坐在開著空調的飯店裡,對他們豎了個大拇指,然後轉身找老闆領錢,數了數,全部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現金我有用處,回頭給你們打到卡里啊!」
看著經紀人先行離去的背影,宋其亭啐了一聲,「拿著我們的血汗錢去賭了。」
江堰沒有說話,只垂下眼睛,睫毛遮住情緒。
他們每個人都明白,他們算個屁的出道,算個屁的明星,不過是街頭賣藝的乞丐。經紀人也並不是真心對他們好,只是把他們當賺錢的工具。
天氣很好,萬里無雲,陽光盛大燦爛,可江堰卻好像一下子看到了藍天的盡頭,少年人少有地感到迷茫,他才十八歲,他的一輩子就這樣了嗎?好像也就這樣了。
出生於貧困村落,無父無母,讀了很差的高中,沒有錢讀大學,沒有一技之長,空有一副年輕但空虛的身體。
也不是說活不下去,只是就這樣了。他一直都知道,但仍然不甘心地試圖掙扎,想衝出纏住身體的淤泥。
「江堰,」成欽忽的拍了下他的背,「走了。」
林稚珉噁心地看著成欽沾了滿手的汗,同樣催促道:「不是說要幫忙搬東西嗎?舅媽該等急了。」
哦是了,舅媽恢復得很好,今天要出院了。
江堰租了寫字樓旁的一個小單間,一個月七百塊。他撩起下擺擦了下汗,明顯的腹肌線條一閃而過,他一邊走一邊拿出小靈通,想查一下這個月供自己支配的錢還剩多少,他想請成欽他們吃個晚飯。
太陽真的太大了,饒是小靈通也反了光,江堰皺眉,曲起手擋在屏幕上方。
不是光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