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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贵又喝了口茶,瞅了瞅门口,压低了声音,“你二哥说了,路现在有三条,咱走来看,哪条合适,就走哪条。”
雪晴心里一阵猛跳,也压低了声音,在桌边坐了,“哪三条?”
周成贵比着手指,“这第一条,自然先寻门道,打通了关系,免了罪,堂堂正正的出来,肯定是上策;如果这条不成,这第二条路,正是他现在出去张罗的事。昨晚二弟就派人进死牢摸了个底,如果子容当真判了死罪,自有死囚去顶他,那死囚上断头台是铁板订钉的事,他家里尚有老母幼儿,无人照顾,他提前些替着子容去了,他的家人,以后咱包了,老母养老,儿子养他成年。他本人极是愿意,现在老二出去张罗不过是再通通关系,到时方便换人。”
虽然说这法子,子容是不用死了,但雪晴想到那断头台上总要砍一个人,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硬是要死的人,反正因为自己丈夫死了,心里就塞得难受,只怕这一辈子也不得安心,“那第三条路呢?”
周成贵放下手中茶杯,“这第三条就是下策了。”
雪晴心里一沉,“怎么个下策法?”
周成贵又望了望门口,确定没有能听到他们对话,才道:“就是劫囚车,你二哥人是已经带上来了的,就看用不用得上。”
雪晴脑子嗡的一声响,“万一真的判了死罪,这劫了囚车,还不落下个满门抄斩?”
“这,你尽管放心,你二哥出来前就安排妥当了,只要这边动手,那边就会有人将你爹娘,根儿他们接进山里躲上些日子,任谁来都寻不到,过了这风头,再做打算,不过这以后太和就呆不下去了,所以是下策。”
雪晴听着,对周成贵和辛雨泽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半晌没有吱声,望向窗上新糊的翠色窗纸,花影在窗上轻摇,也倒了碗茶,慢慢的喝了下去,冷的茶,喝下去,额头却渗了汗,湿了两鬓秀发,心里悬吊吊的,这后两个都是下策。
第二条,虽然良心不安,倒也罢了。
但第三条,她却是不肯走,京里劫法场,哪有这么容易,弄不好为了救子容一条命,却赔上别人的命。
现实不比得演电影,只管主角,不管配角,只要主角不死,配角怎么死都行,谁不是爹娘生的,谁没父没母,没儿没女?
谁的命都是命,她绝不为了救自己丈夫,搭上别人性命。
但没定下的事,不必过早说出来,前两条行不通,再说不迟。
现在只盼头一条路能走得顺畅。
又坐了一会儿,听到对面门响,周成贵站了起来,抖平衣衫,“他回来,过去看看。”
过到对面,辛雨泽果然已经回来了,刚拧了冷水巾子,抹了脸,见他们过来,放下巾子,“我们这就去郑府。”
雪晴望了望看色,已近午时,这时进府且不正好赶着人家吃饭的时间,“不如我们随便用些饭,再去?”
周成贵也想到这点,自是立马附和。
辛雨泽本打算引了他们进府去吃,但见他二人均有此意,也就依着他们,到楼下随便点了三两个小菜吃了,叫了顶轿子抬着雪晴,他和周成贵骑了马走在前面。
郑府 … …
郑府管家接着辛雨泽,满面喜色,“夫人和小姐将将还在念叨,表少爷怎么迟迟不到。”
辛雨泽笑了笑,“让母亲和舅母挂心了,有点私事耽搁了,舅舅没回来么?”
“老爷捎了信来,只怕还得过一个时辰才能到家。”
管家看了看周成贵,又望了望雪晴,听辛雨泽介绍,一个是他结拜的哥哥,一个是弟妹,不敢怠慢,一路引着进了二堂奉茶。
雪晴到了这个世界从来没进过大户人家的门,又是来求人家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