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第1/2 页)
「我說過,送來的花都不必拿進屋。」
管家精心地將花束擺好,不緊不慢地答道:「這一束是賀少爺送的。」
沈涼月輕哼了一聲,有些憤憤地說:「為什麼他的花總會例外?」
「因為我是看著他長大的。」老管家慈祥地一笑,「十幾年前,他還是個小豆丁,可憐兮兮地求我把一枚狗尾巴草戒指送給你——那時候我就答應過他,什麼東西都會幫他送到。」
沈涼月睜開眼睛,不滿地看了管家一眼,這半個月,賀明風的人雖沒來,玫瑰花卻是天天報到。他走過去取下花束上的卡片,「只有玫瑰才能盛開如玫瑰,別的不能。那是毋庸置疑的。」沈涼月低低念道,他把卡片像往常一樣收進抽屜里,又自言自語地說:「就只會說些沒用的漂亮話」
他的心裡又泛起哀愁和悵惘,悶悶不樂地走到樓上的六角琴房,將情緒傾瀉在婉轉曼妙的琴聲里。在一室的陽光中,一隻修長有力的手從側後方伸來,幫沈涼月翻了一頁琴譜。
他感覺到注視的目光,微微咬了一下嘴唇,低頭看向琴鍵。音樂悠揚、光影流動,那隻手一頁一頁地盡責翻譜,半晌後,見沈涼月不為所動,故意翻得越來越快。沈涼月還是全不理睬,雪白纖細的手指自如彈奏,樂音絲毫未亂,琴譜早就被他記在心裡。
那隻手「嘩啦啦」地把琴譜從頭翻到尾、又從尾翻到頭,身後的人認命地輕輕嘆了口氣,上前坐在了沈涼月的旁邊。趁著一個換氣的當口,那個人的大手摁響了琴鍵,和沈涼月四手聯彈起來。
黑白鍵下流瀉而出的音符在陽光里跳舞,他們配合默契,彈奏得優美流暢,可沈涼月忽然加快速度、越彈越快,那雙手漸漸跟不上他的節奏,露出技巧生疏的笨拙。
「錯了,」鋼琴發出不和諧的雜音,沈涼月自顧自地手指翻飛,板著臉說:「又彈錯了 你是來搗亂的?」
那雙手從琴鍵上溜下去,轉而悄悄勾住了沈涼月絲綢襯衫下細細的腰。
他終是忍無可忍地扭過頭,狠狠瞪著那雙淺褐色眼鏡,沒好氣地說:「手拿開!」
賀明風計謀得逞地一笑,探身吻了一下沈涼月的面頰,湊在他耳邊輕聲道:「我想你。」
沈涼月「哼」了一聲,轉回頭去、不肯配合,賀明風硬扳正他的臉,再一次吻下去。沈涼月身體後仰、用手推他,卻被賀明風抓著指尖按回琴鍵上。「接著彈呀,」他廝磨著oga甜蜜柔軟的唇,胸膛微震、低笑著說:「不然管家就會猜到,我們正在做壞事」
alpha溫柔又強勢地含住淡色的唇瓣,如同給一隻鬧脾氣的小貓咪順毛般舔著oga的齒關和舌尖,沈涼月強自鎮定,可閉著眼睛都會彈的曲子已經按錯了好幾個音。琴室里的一切都被陽光鍍上了一層金色,令這個久違的吻也變得恍惚如夢。
不成調的琴聲消散在空氣中,沈涼月挫敗地靠在賀明風寬厚的胸膛上,連一個吻都拒絕不了,他對自己很失望、也對這段感情更是迷茫。
他們並排坐在琴凳上,賀明風安慰地摩挲著懷中人單薄的後背,柔聲道:「涼月,別生我的氣。我今天來,是要和你告別的。上午剛剛接到指令,颶風軍團大概會離開帝星一段日子。」
沈涼月的心揪了一下,他想裝作不在意,但還是忍不住問:「那要去多久?」
「秘密任務,歸期未定。」他拉起沈涼月的手,親了親方才翻琴譜時就想親吻的漂亮手指,喃喃地說:「我會很想你。」
突如其來的分別,讓沈涼月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他們就這樣在陽光中靜靜靠在一起,偷偷貪婪地呼吸著對方身上的味道,心裡既平靜、又悸動,有一種盡在不言中的微妙感覺。
「明風,」太陽一點點西斜,好像轉眼就到了黃昏,沈涼月長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