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女怨(四)(第1/4 页)
狂風不止,暴雨不歇,在打坐當中的月流音突然被驚醒,目光如利劍一般透過窗戶看向其中一個方向。
清透的琉璃眼之下,沒有任何事情能夠瞞得過她。
外面,即使是夜色依舊十分暗沉,也遮掩不了那一個角落濃重的怨恨凝聚成泣血的顏色。
仇怨不了,厲鬼必出。
「啊!」突如其來的一聲尖叫,響破雲霄。
緊接著吵吵嚷嚷的聲音綿綿不絕。
月流音走出屋子,又看了一眼那個怨氣凝重的方向,屋外靖萱早已等候:「走,去看看。」
二人到的時候,大雨已經小了很多,變成了好似可以拉成絲的細雨。
一個破落的院子外面圍滿了層層重重的人。
人群裡面有人說。
「聽說裡面全都是血,報案的李婆子都給嚇暈了過去。」
「真可憐,一個孤身女人也不知道是招了什麼事情,居然想不開服毒自殺。」
衙門裡面的人圍成一條線,把無關的人阻攔在外面。
天漸漸亮了,來了輛馬車,很快下來一對夫妻,郎才女貌,看起來很是登對。
這對夫妻的下人也不知和守在院子外面的差役說了什麼,差役很快放行讓這對夫妻進去。
又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這對夫妻又重新出來了,男子撐著傘,細心地害怕外面一點雨絲沾落在他娘子的身上。
在這二人出來的時候,靖萱錯愕的看著他們的方向:「師傅,是靜娘。」
只見常人肉眼看不見的地方,那位俊朗的相公撐著的油紙傘上趴著一個血淋淋肚子微鼓的紅衣女鬼。
女鬼眼神悽厲,雙手化出尖銳的指甲,扣在油紙傘上,身上不斷蔓延出淅淅瀝瀝的血液,混合著外面的雨絲從油紙傘上滑落,甚至有一些落到了裡面打傘二人的身上。
也幸虧是尋常百姓看不見,否則只怕在場的人都得嚇得做鳥獸散。
回了馬車後,崔冰珍梨花帶雨的說道:「文郎,我本是好意讓小冬送了銀兩給她,只是叫她離開金陵城,誰曾想她卻如此執著,竟然服毒自盡了,是我不該派人去找她,都是我的錯。」
江文對此深信不疑,並且做足了姿態回道:「這如何怪得了娘子,是靜娘自己看不開,念在曾經的情分上,我已替她收了屍,娘子就莫要將這些瑣事放在心上了。」
但二人卻不知,在他們說的這話的時候,緊緊追隨他們不放的女鬼就坐在他們的身旁。
女鬼痴痴的望著江文,一雙黑黝黝的眼睛劃出兩行血淚。
血淚滴落在半空中燃燒,熊熊火焰猙獰咆哮,不帶一點熾熱,反而十分的陰冷。
崔冰珍似乎感覺到了這股陰冷,身體顫了顫,撲入江文的懷中:「文郎,好冷。」
「許是今日變天的緣故,娘子,我抱著你。」江文伸出雙手把人牢牢地摟住。
泣血的女鬼看著面前相擁的二人,突然的笑了,笑聲尖銳悽厲,黑色滴血的髮絲無風而動,末梢如同生命力頑強的藤蔓瘋長,牢牢的鎖住了江文和崔冰珍的脖子。
馬車慢慢的離開,車軲轆在地上滾動的聲音,對上嘈雜的人群根本不起眼,裡面談話更是除了不是凡人的月流音和靖萱之外,無人知曉。
只是,月流音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濃郁的黑氣已經將馬車完全的包裹。
同樣看到這一幕的靖萱不解道:「那對男女不就是前幾日結婚的新婚夫妻,怎麼靜娘會纏上他們?還有靜娘不是有師傅的平安符在嗎?怎麼還是沒有逃過這一劫?」
對此,已經從人群中退出,往回走的月流音回道:「靜娘與那男子有夫妻姻緣,而那旁邊的女子身上帶著血孽,你說靜娘如何會找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