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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時候，被害者轉為加害者，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rdo;余瞳打斷她的話頭，慢慢沉下臉來，&ldo;不管真相是怎樣，似乎和小航無關呢!&rdo;

小卓慘白的臉抬起，湖面的煙也隨之微微後移，改變了角度：&ldo;我被活生生沉入湖底，那個人還若無其事、快快樂樂地生活著，和誰有關，或和誰無關，我想自己來決定呢!&rdo;臉上露出冷酷狡黠的笑意，&ldo;你應該明白不是嗎?像我這樣的一縷幽魂，大概不會有心情做莫名其妙、遷怒於人的事……就請站在旁邊靜觀其變吧，我不過是做了，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rdo;

一邊跟在余瞳身後向方克弘家走去，伊商敏一邊追問著：&ldo;就這樣算了?&rdo;

&ldo;嗯!&rdo;

&ldo;你還真聽那個女鬼的話!&rdo;一時氣結，少女不留情面地嘲諷著。

&ldo;她有很深的怨氣，要是太勉強的話，不會心服呢!&rdo;余瞳雙手負在身後，慢悠悠地沿小徑前行。

&ldo;有真玄符、有五雷咒、有金剛印，對於這種東西，真得有必要那麼在乎對方的想法嗎?&rdo;伊商敏恨恨低語，&ldo;余瞳你，還真是婦人之仁……&rdo;

猛然止步，余瞳沒有回頭，淡淡說：&ldo;那么小敏是認為，只要足夠強大的話，就完全不用顧及對方的想法是嗎?&rdo;

&ldo;不是這樣的!&rdo;伊商敏委屈地嘟起嘴巴，&ldo;你明明知道，那個作怪的小卓，心眼很壞，學習道法，不就是為了懲罰這種東西?&rdo;

無根之煙(4)

&ldo;余瞳我學習道法，是為了做一個更好的人生旁觀者，雙腳踏在陰與陽的界碑之側，不因為是人還是鬼而有所偏倚，如果小敏不能理解這點的話，以後就不用再見面了!&rdo;

雖然余瞳的聲音非常柔和，但說出了從未說過的絕決語言，伊商敏還是立即明白，他真得動怒了，小臉頓時垮了下來，眼淚也瞬間湧出，聽見身後少女的抽泣聲，余瞳長嘆一聲，繼續舉步前行：&ldo;不喜歡強者來制定對與錯、好與壞的標準。小敏如果不能這麼想的話，咱們終究不是同路人呢……&rdo;

方克弘沒有去上班，整個下午在家裡坐立不安，他擔心那個奇怪的年輕人余瞳，最終會食言，根本不來現場，但在內心深處，又害怕他真得會來，為自己揭露一個難以承受的真相。

心中有個可怕的猜疑，在這段時間裡像蟄伏的毒瘤，漸漸漫延生長，曾經聽說，純真無邪的嬰孩可以看見彼岸亡魂，小卓會不會發生了什麼不測?她才只有十七歲，還沒有開始真正的人生……方克弘簡直不能再想下去，如果像以前那樣，深信小卓只是負氣出走，還在不知名的某處活生生地過日子，會比現在這樣要強吧?一顆心像懸在萬丈高空，隨時都會摔得粉碎。

雖然上午留過地址，但方克弘並沒有料到，余瞳和伊商敏真得會在傍晚登門拜訪，招待兩人坐下，方克弘的臉色有些發青：&ldo;余先生，去看過了吧?那股奇怪的煙，到底是怎麼回事?&rdo;

&ldo;你曾說過，想知道這股煙的真相……&rdo;一身素白唐裝的男人，雙臂交抱，神容閒澹，&ldo;假如我告訴你，這個真相會毀滅你目前的生活，也沒關係嗎?&rdo;

方克弘垂下頭，看見膝上的雙手，在劇烈顫抖，咬了咬牙，聲音嘶啞：&ldo;是小卓，真得遭遇了什麼不幸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