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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文河看著這一地的草棍,心道果然如此。
「沈追,判你杖責十下,關押一月,可有怨言?」韋文河不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反而突然說起沈追與楊武的衝突一事。
沈追連忙搖頭道:「雖是那楊武欺我義父在先,但屬下當街將幾人重傷,也有些過分。大人秉公執法,屬下沒有怨言。只是屬下有一事不明,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
「楊武此人,別有二心,與李家關係不淺。先前我等在城外遭遇不測,恐怕就與此人脫不了干係,不知大人為何留他?」
這是沈追的一個心結,武班房刑捕少不了要出城辦案,且行蹤難以確定。
捕字令和斬字令道牌都有隱匿天機的功效,除非李家花大力氣盯梢他。可這顯然不可能,這絕對是內部走漏消息。
縣尊留楊武這麼一個叛徒在隊伍里,給兩大家族報信,豈不是個禍害?
「青州有一農夫。」韋文河不回答沈追的問題,卻是說起故事來。
「麥田撒種抽苗後,卻發現其中混雜著許多蓖草,他想除掉,又怕傷到麥苗,正在左右為難時,一位鄰人想他說,再等些時候,等蓖草長大到能單獨除去的時候,就不怕傷及麥苗了。」
沈追聽了故事,默默沉思。
「你可知其中含義?」韋文河笑著看向沈追。
「屬下明白了。」沈追點頭。
縣尊到任只是三年,三年前這河源縣就是一爛攤子。
上至知縣,下至衙役,幾乎個個都與城內的大小家族有關聯。
有些人是那種罪大惡極的,與宗族豪門狼狽為奸,欺壓百姓。
有些人的過錯就小一些,頂多只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辦實事罷了。
這些人並非一心一意為兩大家族賣命,只是當時大環境如此,大家都受兩大家族擺布,只能隨波逐流。
倘若把標準定高,標準以下的全部一棍子打死,那恐怕韋文河上任時,就無人可用了。
另外,沈追猜測,縣尊留楊武在縣衙隊伍里,可能也打著傳遞假消息誤導敵方的念頭。
更多的用意,沈追就猜不到了。
「你先前在城外被截殺一事,並非楊武通風報信。」韋文河沉吟道。
沈追神色如常,沒有開口詢問。
如今他已經知道自己跟的上司不是那種不知情的蠢貨,而是別有謀算,這就夠了。
至於別的,上司不說,自己就不該多問。
沈追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明白。
見沈追居然沉得住氣,韋文河閃過一絲讚嘆之意。
有勇無謀,只是匹夫爾!唯有智勇雙全,方才值得他韋文河花大力氣培養!
且這沈追加入武班房的時間和他乃是同年,三年觀察,沈追的過往、和什麼人接觸,他一清二楚,絕對不會是兩大家族的人!
「武班房以實力和功勞為晉升標準,如今你突破至後天九階,便可再進一步,不過你已經是九等的待遇,再上就是先天武者,恐怕會惹人非議。」
韋文河沉吟片刻,翻手拿出一物,他攤開手掌,一顆晶瑩爆滿的白色珠子,就出現在手心。
「此物名為元牝珠,隨身攜帶,可助人精進功法修行,待期限一過,可再去吏房任選一本先天功法,燃血功法,還是有些局限。」
沈追注意到當縣尊拿出這顆珠子的時候,旁邊一直平靜的王龍明顯露出了不一樣的表情,頓時就明白這賞賜絕非一般,當下也沒多問,連忙躬身接過。
這雞蛋大小的珠子觸手溫熱,並且不斷有一股熱氣傳遞至體內,只是呼吸之間,沈追就感覺自己體內的元氣更活躍了一分,頓時鄭重道:「屬下謝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