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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譽在車上是關心他,他知道的。但肖譽誤打誤撞發現了他捂在心裡五年的秘密,他還是沒控制住情緒。
所有的驕傲都是大提琴帶給他的,所有的自卑也是大提琴帶給他的。他寧願讓世人以為他追名逐利褻瀆音樂,也不願聽到外界帶著憐憫的安慰。
肖譽是位優秀的大提琴手,看今晚的反應,一定也想到了這一層。他只能通過發狠、懲罰的方式封住肖譽的口,讓肖譽忘掉一切,讓肖譽再也不敢提起。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麼做不過是因為刻進骨髓的自卑。
肖譽年輕,俊秀,健康,潛能無限,有和他一樣的轉琴弓的小習慣,有和他一樣的對音樂的理解,有和他一樣的努力和熱愛……
他嫉妒又羨慕。
既想毀掉肖譽的一切,讓肖譽淪為自己一樣的境地,看肖譽哭,看肖譽痛;又想把肖譽高高捧起,讓這個年輕後輩替他走完到達終點的路,讓這個後輩的路上花團錦簇。
在他邁入三十歲的第一天,這個念頭愈演愈烈。他想把肖譽完全變成自己的翻版,他想讓肖譽永遠屬於他。
第25章 「今天就不陪你了。」
肖譽睡到自然醒,全身被重塑過一樣又疼又不對勁。陽光從窗簾縫隙鑽進來,恰好照在床腳,那裡放著他昨晚穿了不到十分鐘的浴袍。
季雲深這個……
罵到一半卡了殼,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恨恨地罵了一句「混蛋」。
季雲深的說話聲從客廳傳來,聲音不大也有點模糊,他皺著眉問:「你說什麼?」
季雲深沒答,依然自說自話。
他沒什麼好氣地下床洗漱,聽了半天才後知後覺,人家在開視頻會議。這就尷尬了,季雲深最好沒聽見他剛才的問話。
方知夏打來電話約他登古寧塔,考慮到自己的身體狀況,他拒絕得乾脆。方知夏軟磨硬泡,哼哼唧唧半天,說約了周允誠,又不好意思單獨和人家出來。
他剛洗完澡,還沒來得及吹頭髮,水從發梢滴到肩膀,順著背溝滑了下去。對著鏡子把劉海撩上去,餘光瞥到了脖頸和胸前的紅痕,令人臉紅的畫面一閃而過,他「啪」的一下關掉了鏡子上的燈。
心情不好,再開口時也帶了些嘲弄:「你怎麼這麼慫?哪有約會帶電燈泡的,你不尷尬我還尷尬呢。」
然而方知夏「哭哭唧唧」好話說盡,磨得他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計謀得逞,方知夏笑得十分得意:「譽哥,我心軟的神!」
肖譽嘆口氣,無奈地去衣帽間換衣服。一邊換一邊反思自己耳根子軟,太容易被拿捏,尤其是方知夏這種。但凡對方硬氣一點,他都能拒絕。可是方知夏一軟到底,他是一點脾氣都發不起來。
季雲深結束會議回臥室,床上已經空了,從他的角度剛好窺到衣帽間鏡子反射出的人影。
肖譽正抬手拿上層的t恤,手臂伸展,修長勻稱,覆著薄薄一層肌肉。他背對鏡子,一截窄腰布滿歡愛的痕跡,褲子松垮掛在腰際,順著往下隆起一個圓潤流暢的弧度,牽出了季雲深的無限遐想。
看著看著,自己就看起了火。
昨晚肖譽的眼睛像是吸收了浴室所有的水汽,濕潤而溫熱。眼尾低垂,由那裡而起的酡紅蔓延至全身。
他自下而上地仰視著,似是誘惑約請,令人生出撕碎他的惡意;又似屈服討饒,令人生出無邊憐愛,不忍心叫他太疼,情不自禁地放緩了動作。
在那一刻,季雲深徹底承認自己是一個俗人。他沒有定力,不能忍耐,也無法抗拒,便由著自己放出了心底的猛獸,一次又一次地給肖譽打上自己的記號,然後將其吞噬殆盡。
俗人抬起腿,邁進了衣帽間,從肖譽身後抱了個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