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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是能純粹地愛著對方。&rdo;

朐施然靜了下來，沒說話。

&ldo;現在我突然明白了，&rdo;胡宇然盯著朐施然的眼睛，說：&ldo;因為，愛，就是愛啊。&rdo;

愛，就是愛。

並不是說，愛能凌駕於其他東西。而是，愛這種感情，其實很單純，單純到沒有什麼可以阻礙。

也根本沒有立場去阻礙。

不管其他因素多麼複雜，這些因素唯一不能干擾的，就是愛。

這種感情，藏不起來，壓不下去，鋪天蓋地，小心翼翼。

愛，就只是愛，而已。

&ldo;你說，他們兩個之間，愛恨恩仇，不比我們複雜的多麼。&rdo;胡宇然突然朝朐施然伸了伸手，手指尖輕輕划過了他的臉頰，&ldo;你憑什麼恨我？&rdo;

朐施然喉嚨被堵了似的，說不出話來。

&ldo;你不應該恨我。&rdo;胡宇然直截了當給他下結論，&ldo;所以，你只是愛我。&rdo;

他的手突然快速移到了朐施然的脖子上，速度快，但是動作卻溫柔，握住他的脖子輕輕掐了一下，然後說：&ldo;好了，現在我原諒你了，所以，我也只是愛你，而已了。&rdo;

他鬆開朐施然的脖子，突然沖他笑了。

朐施然呆愣了原處。

手摸上了自己的脖子。

愛，嗎？

頭一回，胡宇然主動親了他一口。

他的嘴唇很薄，不掙扎的時候，似有若無，兩個人的嘴唇貼在一起，能感覺到一股子涼苦的味道，因為長期吃藥片兒的緣故，藥粉淡淡的苦味兒好像滲透到了寸寸皮膚紋理中間。

朐施然的心臟跳動得沒有規律，上下左右亂蹦，這邊敲一下那邊撞一下，像一個毛躁的高中生看到了自己的成績單封面，不敢翻開看一眼，但又急切地想知道結果。

&ldo;你愛我？&rdo;他急躁地問。

&ldo;愛。&rdo;胡宇然回答地很堅定。

看著朐施然手腳都不知道該往那兒放的樣子，他歪著頭，淡淡地笑了，頭一回，感覺自己好像是贏了。

因為掌握住了主動權。

朐施然像一個剛追求到了喜歡的人的小學生，第一次，小心翼翼地試著對一個人好。

胡宇然也願意配合他，溫柔地擁抱，溫柔地親吻，溫柔地做|愛。

&ldo;你還記不記得，從前在縣城的時候，我經常吃的那種黑糖麻花？&rdo;

有一天早上，胡宇然早飯沒吃幾口就不願意再吃了，突然跟朐施然提起了這個。

朐施然想了想，&ldo;我記得，是不是一盒裡邊不到十個，各個兒比不上根兒手指頭粗，賣八十一盒的那個？&rdo;

他提起這個，臉上毫不掩飾地閃出了貧農的耀眼鄙視。

胡宇然糾正他，&ldo;是用無污染可回收再利用的環保紙包裝起來的，磨麵粉的小麥是非轉基因，油是進口，黑糖漿一年就生產那麼一回，的那種一盒賣八十的麻花。&rdo;

&ldo;資本主義真可怕。&rdo;朐施然說。

&ldo;我想吃。&rdo;胡宇然說。

朐施然無奈地摸摸他的頭，&ldo;你想回縣城？&rdo;

胡宇然搖頭，亂動彈的腦袋蹭在他手心兒，&ldo;以前我想吃那種麻花，都得專門來珠城買，只有這裡賣。&rdo;

&ldo;真想吃？&rdo;

他點點頭。

朐施然剛走出病房，胡宇然就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