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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欣不明白,只一件瓷器,又非金银珠宝,何以引得这么多人追捧。她小心翼翼拿在手中。明明是火出来的东西,却冰冷到可以咬到手了,确实像个玉器。
“你不懂它珍贵在何处。”徐嗣州道。
“宁儿不懂了,瓷器只是瓷器,非金非玉,何为贵。”陈欣不懂。
“物以稀为贵,此等秘色瓷便是世间少有。”
“既然能造出来,为何还会稀少。”
徐嗣州放下手中的八角碗道:“世间会制作此等瓷器之人恐怕不多了,据我所知,只知你爹是一个,其他的,若是有,也寻不到踪迹。”
啊?有这等事?陈欣不敢相信徐嗣州的话,如此说来吴山会的还是一门绝活了,可现在这门绝活要传给袁争阳了吧。陈欣轻声问袁争阳学了多少,袁争阳答了一句:“皮毛。”才刚语闭,便听到窗外传来树枝被踩断的咔哒声。
徐嗣州走到窗边,支开窗子望了眼道:“不知哪来的一只野猫,走开了。”说罢便放下了窗子上的支棒。
“徐大人,这等瓷器您可满意。”
“满意,满意。”徐嗣州道,“今日我便拿了这些瓷器回去,本官在此要多谢吴匠人成全了。”
陈欣觉得徐嗣州说话时有些怪里怪气,话语中有些因为计谋得逞之后的得意。再看吴山,则有些难以隐藏的怒意,如同在说制作这几些瓷器并非出自于他本意。再看袁争阳,也是一脸古怪。这些人都是怎么了?
徐嗣州再用包布小心围上这些瓷器,也不拎着就抱在怀中,说是先告辞了。看他到是满载而归,陈欣总觉得自己高兴不起来。待徐嗣州走到,陈欣问吴山:“爹,瓷器给他了,爹为何闷闷不乐。”
吴山一屁股重重坐在板凳上,连连唉声叹气。陈欣又问去袁争阳,问她爹为何叹气。袁争阳似乎是知道些什么,可又不便于说出口。“爹要去换身衣裳吧,宁儿见爹的衣裳脏了,拿去洗洗。”
不想吴山站起来道:“女儿和争阳呆在屋中,爹再回趟后山。”说罢,吴山便走了出去。吴山才刚离开,陈欣又拉着袁争阳问。想袁争阳这几日跟吴山在一起,定能知道些什么。
“袁争阳,宁儿爹是怎么了?”陈欣问。袁争阳道他只是一知半解,说吴山在后山制瓷时便常常如此,时不时还会发呆。才会将胡子给烧掉了。“你道你学了些皮毛,何为皮毛。”
“不瞒您说,在来之前在下也曾下当地的艺人学过一段时间,也略懂制瓷过程和粗略的挑练方法。这些与宁儿爹教我的无异,可按此方法制用出来的瓷器,便是寻常所见之瓷器,或青或白只因制作细节不同。在下想学的,是秘色瓷的制作工艺。可宁儿金并无教授。”
“莫非是独家秘方,传里不传外?”陈欣想,不经常有这样的事嘛,传里不传外,传男不传女。如此说来,吴山也不会教会自己制瓷吧。大概是吴山一人制作有些吃力,才会让袁争阳同去,也算是多个可以差遣的人手。可隐隐的,陈欣又觉得吴山不应是为此事叹气,或是这是其一,还有其中,就连袁争阳也不知晓。
那天夜里,陈欣睡得正香。一道黑影掀起布帘进到她房中,幽暗的月光下,那人越走越近,走到陈欣床前。那人看着熟睡中的陈欣伸出手去,手快要伸到陈欣的脖子处了。
“女儿,女儿。”吴山低声叫了几声。
睡梦中的陈欣听到有人叫宁儿便睁开眼睛,见吴山坐于自个床前。“爹。”她坐起来披了件外衣,“爹还不曾睡吗?”
“女儿,你起来,爹有话要告诉你。”
陈欣见吴山神情严肃似有重要的话语在说,便没了睡意。她坐起来等吴山说话。“爹,您说话,女儿听着便是。”陈欣挑了挑油灯,让光线亮了些。
陈欣等着吴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