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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忘記去剪,都長到鎖骨這裡了。
程見煙放下鋼筆,細長的指尖拈了一下濕潤的發梢,『明天下班後去剪個頭好了』的念頭一閃而過,卻又被壓了下去。
其實等到周末同學聚會後再剪,也不是不行……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程見煙很快就意識到了危險 。
自己為什麼不肯剪頭?是在期待著什麼?
妄想是一種容易讓人手足無措的危險。
正心煩意亂著,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地接起來。
「小煙。」電話對面的男聲溫潤如玉,十分悅耳:「做完教案了麼?」
「嗯。」程見煙應了一聲,努力讓自己的聲線變得輕柔一些:「你說吧。」
從畢業後就開始教書,程見煙也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一些職業病——聲音雖不高亢,但平日裡見到的蠢學生太多,久而久之,說話腔調都帶著股嘲諷和教訓的意味。
不是故意的,但確實不經意間就會流露。
剛和蘇軒相親認識的時候,對方就對她這種口氣表示出了不適應。
相親過後,蘇軒在傍晚選著時間給她打電話,程見煙卻沒接,等過後回過來時不咸不淡地道:「抱歉,剛剛在做教案。」
「我做教案的時候不接電話的。」
……
之後,蘇軒就逐漸猜測掌握了她做教案的時間,然後在她弄完之後給她打電話聊天。
確定關係後,他也曾試探地調侃過:「怎麼?我還沒你那些教案重要?」
「不好意思。」程見煙回的義正嚴辭:「高中生的課程最重要。」
漸漸地,蘇軒也習慣程見煙的做事風格了。
很利落責任心又很強的女人,讓人一開始不適應,畢竟基本全無小女人的嬌軟可愛,但相處過後,卻覺得這樣強硬且理智的性格更適合『過日子』。
更不用說,程見煙還有穩定的工作和五險一金。
「我今天加班,剛剛從公司出來,一會兒要經過九中那片兒。」蘇軒輕笑著問她:「看時間也不算太晚,要不要一起吃個夜宵?」
程見煙想了想,答應了下來。
她雖然不願意晚上出門,但蘇軒怎麼說也算自己名義上的男朋友。
前幾天一直忙著期中考,和男朋友快一周沒見面了,一起吃個夜宵合情合理。
程見煙掛了電話,從衣櫃裡隨便翻了個灰色的衛衣套在身上,oversize的尺碼,裹得她纖細的身子空空蕩蕩,完全看不出任何曲線,只有寬大領口露出來的兩條鎖骨十分瘦怯。
下身是隨便配的牛仔褲踩著帆布鞋,臨出門前頓了一下,程見煙到底沒有拿起桌子上那副平光眼鏡,只是摸了個口罩戴上。
她本來就不近視,甚至視力很好,就是喜歡把粗糙的黑框眼鏡當作『裝飾』。
可是和蘇軒見面,不適合戴著厚厚的面具,程見煙知道自己早晚要適應,便從第一次相親見面,就是以真面目示人的。
蘇軒的車還沒到,她在小區門口等了會兒,路燈把女人清瘦的身影拉的長長的,倒映在街邊的水泥地上。
沒有任何屏障的掩飾下,程見煙長長的睫毛翕動著,宛若鍍了一層淡淡的微光。
蘇軒把人接上車後,看著她未施脂粉的白淨素顏,眼睛彎了彎:「頭髮長了。」
「是啊。」面對男人眸光深邃的注視程見煙還是有些彆扭,她不自在地摸了摸頭髮:「打算去剪呢。」
「別剪了。」蘇軒隨口說了句:「留長了更好看。」
他這話可不是純討好的甜言蜜語,說的確實是大實話。
相親那天程見煙打扮的樸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