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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說:「我是說你父母這一欄是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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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老師手指在檔案夾上點了點,指出那空蕩蕩的父母親屬欄,那地方空得過分,像是一個重要的、被剜了出來的器官。
仿佛一個被隱藏起來的秘密。
那一瞬間,盛淅瞳孔微微一縮。
「我——」他的措辭卡了殼。
賀老師仔細看著他的表情,而後道:「沒事,這不重要——你現在是跟誰住?總有監護人的吧?」
「有的。我現在和爺爺奶奶一起。」
「——有監護人就行,」賀老師溫和地說,「那盛淅,這樣吧,你在我這休息一會兒,一會兒大課間我帶你進班,你去介紹一下自己。」
老師示意盛淅找個凳子坐,又頗為自豪地補充道:「我們班氛圍還挺不錯,你看上去挺八面玲瓏,應該能過得很好。」
轉學生得到『看上去八面玲瓏』這評價,終於笑了笑。
他笑起來非常俊,眉毛濃而上揚,窗外下著雨,那雙眼卻像沐浴著陽光一般,令人不禁心生親近之意。
雨仍下得很大,風雨如驟的。
烏雲下大海猶如一片鐵的汪洋,樓下迎春卻綻出黃花。
「……老師,」學生忽然打破了沉默。
賀老師從花名冊里抬起頭來:「嗯?你說。」
「這開學都快兩個星期了,」這優等生肆無忌憚地問,「我是不是只能坐單人單桌了?」
「差不多——」賀老師隨口道,下一秒卻忽然一頓。
他從班級花名冊里抬起頭,從頭到腳地審視這名身高一八六的學生:這叫盛淅的學生出身豪強高中,榮譽加身長相俊朗陽光,笑起來時令人如沐春風、溫文爾雅……但賀老師閱人無數,敏銳地捕捉到了盛淅身上,極少見的、屬於頂級alpha的氣場。
這種氣場……在這班上,如果用在一個特定的人身上……
應該,非常有用武之地。
賀老師大喜過望。
他幾乎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欣喜,問:「不對,盛淅,有接受挑戰的覺悟嗎?」
這次輪到盛淅怔了下:「啊?」
「接受一個……」
賀老師合上花名冊,柔和地對盛淅說:
「——不見黃河不落淚選手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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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下雨,大課間變成室內活動,賀老師把試圖出去上廁所的人原地一摁,要開個短班會,介紹個新來的轉學生。轉學生個高腿長,還沒穿校服,只一件黑連帽衫和水洗牛仔褲,單肩背著包,立在高一十班門口,漫不經心地接受眾人眼神的洗禮。
……那名不見黃河不落淚選手似乎根本沒來上學。
班主任見怪不怪,走到那顯眼的空桌上,對后座的女生隨口問了兩句,點了點頭。
——我剛轉來就想讓我幫扶問題兒童,這不太合適,萬一我就是個刺兒頭呢?盛淅瞥了下班主任,恰好看見班主任高興地一下下拍那選手的空桌——那動作父慈子孝,仿佛終於找到了冤大頭,高興地rua起了孫子的腦袋。
事情不簡單。
靠他最近的男生忽然開口,問道:「老賀……這是準備讓你做餘思歸的同桌?」
盛淅遲疑一瞬:「啊?」
「餘思歸……」那男生欲言又止,「歸老師……算了,等人來了你就知道了。」
於什麼龜?龜老師?啥破名字,小王八嗎。
盛淅饒有趣味地問:「怎麼?」
「很難形容。」那男生一言難盡道。
盛淅笑了起來:「形容形容看看呢?」
那男生抬起頭來看著盛淅,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