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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先把後排的一大把氣球扯過來,一股腦兒地塞給她。他骨子裡有點浪漫主義,必要的時候心思可以比往常細膩,就好比記得她喜歡氣球。不過又是花又是氣球,總透著種獻殷勤的意思。
他腦袋裡雖然塞著各種各樣想要親近的小心思,但當下最緊要的,還是思考該怎麼道歉。
道歉對他來說等同於割肉削骨。小時候他把陶家嶺的玩具給拆得裝不回去,陶家嶺哇哇大哭,他一聲不吭買了好幾個賠他,可一句「對不起」死活說不出口,他那張嘴尤其金貴,仿佛得按字數收費。
不止是道歉這回事兒,在他的想法里,能用錢或物質解決的事情,他儘量地就不勞煩自己動手動口。
他還記得在餐廳那次,合同簽成之後的第一次見面,他沖倪末說過一句氣話:「既然這麼笨,幹嘛要占用名額?」
倪末考了三次才上,當時她聽見這句話,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刻想要揍他。反正他現在回想起來,都有點想給自己一個大耳帖子。
不過這一回,他仍然不打算開口道歉。氣球當是賠禮,多少有點輕了,而且這事兒也沒法用金錢解決,他想來想去,想不出合適的解決方法,最後默默嘆口氣,那就只能用身體了。
他沉默了一路,以致於兩人間的氣氛有些詭異。到地他停好車,其實並沒有上樓的必要,倪末也讓他開車回學校,他卻非說有東西要拿,拉著倪末去坐電梯。
倪末對他整晚抓著她手頗有微詞,掙了掙,「可以鬆開了。」
沈識寒不松,摁了樓層,隨即換個方向站到倪末前頭,將將把倪末堵在了轎廂角落裡。
「不想牽那就是想抱了,本來昨天也說好了,今天也要抱。」
昨天在教室里,倪末根本沒有屈服於他,他卻自發地認為她答應了。
他對自己的無賴心知肚明,想著下一秒倪末要逃,他就來硬的。
然而面前的人忽然上前雙手圈住他腰,聲音悶在他衛衣里:「開學快樂。」
前後不過三秒,她就退開了。
沈識寒一顆心甚至來不及波動,唯有手裡一把氣球飛了出去。
他當然是不滿意的,二十分鐘就想出兩秒的回禮,他只覺倪末的效率未免也太低了點。不僅效率低,回報值約等於沒有,他沒有感到一丁點兒收到禮物的愉悅。
愣怔間,電梯忽然停住,意味著馬上就要有人進來。
他盯著倪末浮上一層薄紅的臉看,趕在電梯門徹底敞開之前,俯身湊近她,頭一偏,下巴擦過她肩頭,貼著她耳垂親了下。
電梯門有一瞬間的卡頓,倪末脖子上有沈識寒的氣息,在即將有人進來的情況下,她竟然還分神感受了下沈識寒嘴唇的形狀,等反應過來,雞皮疙瘩已經起了一身。
她聽見沈識寒悶住的一聲壞笑,下意識捉住他衣服前襟,卻忘了要推開他。
沈識寒稍抬了下頭,飛起來的氣球在倪末臉上落下一片陰影,這並不妨礙他清楚看見她生動的表情,她眼睫快速撲閃著,沈識寒讀出一種催促,於是再度俯下臉,挨她更近,嘴一張,咬了她一下。
咬的仍然是耳垂。他自認為還算有分寸,這是他已經「入侵」過的領地,倪末默許過,那麼他就有權利對這裡為所欲為。
他聞見倪末脖子上淡淡的香味,一抬頭,見她正驚愕地瞪他,羞憤得連脖子都紅了一片,這讓她看上去毫無威懾力。
他私心還想再做點什麼,可外面的人已經走了進來,他只好將她的手從自己衣服上捉下來牽在手裡,另一隻手把擋住視野的氣球悉數攏回。
嘴上振振有詞:「乖,在外頭呢,別動手動腳,回去再說。」
「……」
倪末此時的心情過於複雜,以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