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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西说到这儿,就再也没有多说一个字。我们按照他的表述,在他的木屋中找到了本案的作案工具——羊角锤和自制的尖刀。
在所有物证全部固定完毕之后,临行时,明哥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黄所长,这起案件一直有个问题困扰着我,扎西为什么在作案的过程中要把死者的床移动到房间的正中位置?还有,他为什么要取走死者的血?”
“这个你还真问对人了!”因为案件告破,黄所长的心情也相当舒畅。
“这里面真的有说道?”
“这是他们寨子的一个民俗,因为我本人对这些民俗的东西很感兴趣,所以就多留意了一些。”黄所长给明哥点了一支烟,介绍道,“人的出生和死亡不管对哪一个民族来说都是头等大事。古书记载,幽冥之门开于北方。扎西他们的祖先就认为,人死后,尸首的头一定要朝向北方,这样死者的灵魂才能顺利地到达阴曹地府。幽冥之门为每位死者开启一日,如果死者的灵魂在一日之内没有顺利地离开,就无法正常地轮回。扎西把被害人的头摆在正南方,就是要让她的灵魂不能脱离躯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在诅咒死者永世不得超生。”
“那血祭是怎么回事?”
“扎西的阿乙死于山野间,发现时已经过去三天,按照他们的风俗,除非用鲜血去祭祀,否则她的灵魂永远无法轮回,会变成孤魂野鬼。一般血祭使用的是动物鲜血,用活人鲜血祭祀被称为‘大血祭’,这种祭祀方法也只有在乡野中可以听到,相传这祭祀方法可以让死去的人永世长存。像扎西这样的年轻人应该不会这么迷信,按照我的猜测,他选择‘大血祭’的动机或许还是仇恨。”黄所长感叹道。
他的这一声叹息让我感悟良多,一个隐于山中的世外桃源,那里的人们单纯快乐地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改变了这一切?
是人性的贪婪。
①虚构的民族。
第五案 仇苦似蜜
一
路灯照射出金字塔状的暖黄色光斑,把这条连接新旧城区的柏油马路照得灯火通明。夜幕刚刚降临,理应为高峰期的这条六车道上却鲜有车辆,虽然这里也是高楼林立、绿草如茵,但是寂静、冷清是每一个新建城区都会经历的一段时期。
“扔棍子都打不到人。”这是所有人对这里的第一印象。但在每天的一个特定时段,这种冷清会被彻底打破。
晚饭之后的月光广场热闹非凡,借用宋丹丹老师的一句话:“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月光广场是新城区体育馆的外围,呈月牙形走向,从空中鸟瞰,椭圆形的体育馆和广场交相呼应,颇有日月同辉的美感。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我立马千山外,听风唱着天籁……”“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好想唱情歌,看最美的烟火……”墨色之下的广场,一首首颇有动感的广场舞标配歌曲在同一时间“争奇斗艳”。一群群穿着各式服装的男男女女随着音乐舞动身体,一天的劳顿此刻在广场彩色光柱的映射下得以释放。
正当大多数人都在挥汗如雨时,位于广场一角的一群中年妇女却愁云满面。
“唉,我说这个周姐,这都几点了,还不来?”一位身穿绿色广告衫的妇女抬手看了看手表。
“就是啊,说好的七点半,现在都七点四十了。”站在周围的其他人应和道。
“她昨天还跟我说,她刚练会一套新动作,今天我还指望她教呢,这倒好,现在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廖姐,你不是有她的手机号码吗?打电话问问什么情况?”
“打了好几遍了,手机没人接听。”廖姐急得直跺脚。
“难不成家里有事?”有人猜测。
“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