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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咬著牙點了點頭，同王二跟在這幾個壯漢後邊，那幾人過了一會兒，前面起了騷動，卻聽有人大罵起來：&ldo;就這又臭又硬還發霉的窩窩頭，這是給人吃的嗎？&rdo;

後面的人群聽了這話，向前涌去，亦把我們往前擠了去，卻見滿是一蘿筐一蘿筐的爛窩頭，有幾隻蛆蟲不停地在長著霉斑的窩頭裡爬來爬去，那分窩頭的穿著執事服，滿臉肥肉，黑綢衫裹著圓滾身材，同我們這一幫骨瘦如柴，衣衫襤褸的流民形成鮮明的對比。

&ldo;咱們長盛計是可憐你們這些流民，&rdo;那肥執事掂起個窩頭，然後扔了下去，冷笑數聲：&ldo;怎地，你們這些刁民還想著咱們給你們備著燕窩鮑翅來伺候不成。&rdo;

長盛計？這是長盛計的生意？我一下子竄到前面去：&ldo;長盛計的大掌柜還是賈掌柜嗎？&rdo;

那個工頭先一愣，看到我的蜈蚣眼又嚇了一跳 ：&ldo;那裡來的鬼毛子。&rdo;

我沉聲再一次問道：&ldo;你們的大掌柜是賈善嗎？&rdo;

&ldo;是又怎麼樣，你個毛子也配提我們大掌柜的名……？&rdo;

不等他說完，我厲聲打斷他：&ldo;既是賈善，是出了名的賢人善人，如何做了此等沒有良心的事來？更何況長盛計是君記西州四省最大的分號了，你們難道不知道君式族業規定各分號是有善款留存以安撫災民嗎？君莫問大老闆最不恥的就是這等私扣善款，欺凌弱小，魚肉百姓之事嗎？&rdo;

眾人聽得愣了一愣，然後後有個中年人附合道：&ldo;原來這也是君老闆的產業啊，君老闆可是有名的樂善好施，我在瓜州也曾吃過他布的粥，那可都是白嫩新鮮的大米粥啊。&rdo;

按君氏慣例，每年經營所得將會有百分之一留著作為善款，就是以防國亂災變，用以給朝庭捐糧或是施粥分糧，安置災民，當時這是連段月容也同意的事。那長盛計是我君氏西部四省最大的分號，往日在西部各省分號中就屬賈善上交的利潤最大，我這才放心授於他西部各分號之大總管，真沒有想到他也做出私扣善款，欺壓流民這種無恥之事，心下便是怒氣叢生，一時也顧不得會暴露紫眼睛，冷聲喝道：&ldo;叫你們掌柜的出來，說說，君莫問讓他掌管四省之職，他就是這樣昧著糧心來執事？&rdo;

眾人也怒聲附合道 ：叫你們掌柜出來，如此不拿人當人。

有夥計看著越來越多的圍觀之人，膽戰心驚道：&ldo;羅爺，對岸的刁民好像聽到風聲，也繞過來了。&rdo;

那叫羅爺的胖執事見鬧事的人多起來，便氣焰頓減，軟聲道：&ldo;各位，各位好漢哪，這個，不是我們長生記欺凌弱小，實在現下世道不好，可那君莫問被擄去西域後，號上的銀量都被他調走了，故而長盛計看上去是家大業大，實則也就是個空架子，便是賈大掌柜出來，施的也是這種窩窩頭啊。&rdo;

我心中怒氣升騰，我何時調過長盛計的銀量，此人故意把責任推給我，著實可惡。

&ldo;我們拿勞力換糧食，這是我等應得了，什麼叫施給我們的？&rdo;幾個壯漢跳出來，其中一個國字臉的揪住那羅爺的前襟提了起來，厲聲喝道，立時那肥胖的身子便離了地。我盯睛一看，正是剛才將我推倒在地，j□j們隊的那幾個東北大漢。

那羅爺眼珠一轉，假意道：&ldo;這位好漢且放我下來，我現在就去庫糧里看看，換些白面來給各位吧。&rdo;

那幾人便冷哼一聲，正要放他下來，我上前一步，嚴肅說道：&ldo;這位好漢還是先留這位羅爺一留，請餘下的夥計回去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