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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一杯鳩酒賜死了靈虛道人和貴妃,九皇子黨隨之樹倒猢猻散。
李敘玄說到做到,他用死囚將受刑後奄奄一息的靈虛偷換了出來,葉蓁親手將匕首捅進了靈虛的腔子,而後對著葉家眾人的靈位祭了三杯酒。
但她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她知道,她真正的仇人是老皇帝。
李敘玄像是自語,又像是對她說般低低道:「快了。」
人再怎麼煉丹修道,妄想長生,也脫離不了五穀輪迴。老皇帝自從病後,身體大不如前,如今最受老皇寵信的了禪大師也只是搖頭,對老皇帝說生死有命。
對上這樣說實話的,老皇帝反而不生氣。斷斷續續病了大半年,他總算憤懣又黯然地接受了事實,立了李敘玄為儲。
冬天再次來臨的時候,老皇帝一覺睡了過去,再沒能醒過來。
李敘玄登基為帝,葉蓁由太子妃升職為皇后,灼華則是被封為貴妃。皇子府里其他的女人里,大公主的生母李氏被封昭儀,楊氏被封為修儀,另有兩個後送來的侍妾被封為貴人。
老皇帝的孝期過後,宮中舉行了冊後大典。
葉蓁一身朝服,受了嬪妃們的三跪九叩之禮。
灼華最後一個起身,她看向葉蓁,揚了揚下巴,似是宣誓主權一般,「皇后的位置是你的,但皇上心中最重要的人,一定是我!」
葉蓁看著灼華,不知怎麼,突然就想起了燈下赴火的飛蛾。
她心中想,希望真是如此吧。
按說皇后入主中宮之後,便該掌鳳印,理六宮,不過太后以皇后還年輕經驗不足為由,並沒有交出鳳印,皇帝孝期一過,便迫不及待地舉行了新帝登基後的第一場選秀。
適齡的花季少女過五關斬六將,最後留下了十二人。
葉蓁一身明黃色鳳袍端坐上首,左下首是貴妃灼華和兩位貴人,右下首坐著李昭儀和楊修儀,幾人一邊品著茶,一邊等待新進宮的嬪妃們拜見。
不一會兒,外頭來了通傳。片刻後,一大群鶯鶯燕燕跪在了葉蓁身前,按著指引太監的指示行叩拜大禮,「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快起罷。」葉蓁笑眯眯地放下了茶盞,「瞧這些水靈靈的姑娘,我看著都喜歡,想來皇上就更喜歡了。」
她叫宮人取出準備好見面禮,按照規矩訓話,「都拿著罷,以後妹妹們要好好伺候皇上,為皇家開枝散葉才是。」
眾人低頭應是,又給灼華行禮。
灼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她不叫眾人起,只垂著眼帘把玩著手上的血玉鐲子,過了好一會兒,才漫不經心開口道:「寧充媛是哪位妹妹呀?」
跪在地上的眾人心中都是一凜,傳說皇后娘娘是個好性兒的,貴妃娘娘卻是個厲害人物,如今看來,果真不錯。
站在頭排的一位姑娘咬了咬唇,俯身磕頭道:「妾身見過貴妃娘娘。」
「抬起頭來,讓我瞧瞧。」
寧充媛滯了一下,依言而行,灼華玩味地打量著她,「不愧是太后娘娘的侄女兒,出落成這般模樣,也難怪一進宮,便被封為的充媛了。」
此次進宮的這些秀女,位分最高的便是太后的侄女寧充媛,其餘最高者不過貴人,另有美人、才人若干,寧充媛可謂鶴立雞群。
寧充媛早便料到貴妃會有這番為難,她想起姑母的話,快速地瞥了一眼上首的皇后,細聲細語道:「貴妃娘娘過譽了,妾身不過蒲柳之姿,若說模樣,當然還屬皇后娘娘母儀天下,國色天香。」
這話說得巧,誇了皇后卻不夸貴妃,一旁的葉蓁不由啼笑皆非,這姑娘是挑撥離間,拿她當槍使呢?
果然,灼華臉色微微一變。
她又仔細看了看寧充媛,唇角勾起一個略帶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