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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突然从毒兰中探出阴险的爪子抓住我,像宰杀绵羊一般对我,然后把我当作礼物,献给凶险而美好的沼泽。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得不到她的欢喜,因为他们不敢在怪鸟出现的时候,从城堡里出来采摘毒兰,而且不敢像我一样,从沼泽最危险的角落采摘最危险的毒兰。在她看来,在怪鸟的惊吓下,从沼泽最危险的角落采摘到的毒兰有一种绝望的美,而这种绝望的美是世界上最好的*。
还没靠近沼泽我就想,如果这些怪鸟把我啄食得只剰下白骨也好,因为上次她对我说了,我的白骨是世上最美的毒兰。我问她如果有一天真得到了我的白骨她会怎样。我记得她优雅地笑起来,露出月亮般冰冷的牙齿,说,我要把它碾磨成粉,撒在最危险的毒兰下。我问,难道我每次采摘给你的不是最美最危险的毒兰?那你告诉我最美最危险的毒兰是哪一朵,我一定给你采来!她说是沼泽最深处最边上的那一朵。
其实我心里明白着呢,我要是去采摘那一朵,我就永远回不到城堡了,可城堡里还有我的妻子,我无法想象如果失去我,她怎么生活下去。要知道,每逢怪鸟来临的时候,她总抱紧我,像只战栗的猫咪。可每当这时候,我总要找借口说,这有什么好怕的呢?我的小心肝,我这就出去看看,我要找到这些该死的怪鸟那该死的鸟窝,一把火烧个精光。妻子的眼里便闪烁着一团幽暗的火,像是赞美我的勇气,又像是狡黠怨毒的怂恿,总之很让我受用,便一本正经走出城堡,大摇大摆往沼泽地走来。
说句诚实的话,要是我真知道怪鸟的巢在哪儿,要是我有足够的胆量,我也不会去毁了它,因为我得让我那危险的情人继续保持她焚烧的激情。我得在怪鸟的惊吓里,到该死的沼泽地,给她带去绝美的毒兰。再说句诚实的话,我多么害怕那些怪鸟会一下子俯冲下来,将我把撕个粉碎啊,那巫师般的密语,实在让我可怜的心脏快要抖落在阴暗的沼泽。
我看见几个强壮的男人在沼泽地里歪歪斜斜地走,走着走着就陷了下去,发出惊恐的嚎哭,我有些幸灾乐祸却也更加心惊肉跳,但一想到她*的*,磅礴的激情,以及狂流之后的甜蜜温顺,我便一百万个愿意走向那朵最危险的毒兰。此时天空更加阴暗,可在这种阴暗之下,我竟发现那危险的毒兰在冒出一种诡异的蓝色,绝美,孤独,*,犹如她滚滚燃烧的头发让我情烦意乱。那些怪鸟交错的间隙,偶尔投下太阳灼热的光芒,把我吓得险些跌在沼泽里。
也许我该退回去,不该像个傻子只一味向前。然而毒兰着实诡异,绝美,孤独,而且*,正好与我变态的审美合拍,撇开她不说,就单冲这美好的花儿,我断然不肯望而却步。可我分明预感到要发生什么,我的心分明听到那群怪鸟在说:哎呀!多么*的沼泽,多么美妙的花儿!
我战战兢兢朝着那花儿走了几个小时后,怪鸟不见了,清冷的月光匍匐在晦暗的沼泽上,像一块惨白宽大的尸布,又仿佛一声将要刺穿灵魂的尖叫,而沼泽里那些卑劣水泡的爆炸,则像一群向我索命的厉鬼发出狞笑,想起有关毒兰骇人听闻的传说,我就瘫软得不行,回想自己大摇大摆出城堡时的模样,觉得滑稽之极。
在我年幼的时候,城堡里有一个老疯子整天唠叨毒兰由某个貌美女子变成,这女子生前天性*,专门勾引有妇之夫,被丈夫剁成一滩细碎的烂肉,撒在沼泽。后来,这沼泽便长了毒兰。夜里残暴的男子突然听见有人叫他,便寻出城堡,再没回来,有人说他被沼泽吃了。可谁去理会一个疯子的话呢?
倒霉的是,我偏在两腿发抖的时候,破天荒想起老疯子的话来,又仿佛看见他描绘那女子时张口结舌、既丑陋又肮脏的惊恐,他用手捂住他扭曲的嘴巴,颤栗的眼神越过你的肩头,看向某种不明之物,似乎那女子就在你后面向你的后脑缓缓展开惨白的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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