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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陡峭崎嶇，稍有不慎就會墜落谷底，越往前走路越險峻，雁峰山小狼王才發現自己是有點恐高的。

她有點害怕，哎呀了一聲，&ldo;要是你能背我飛過去就好了。&rdo;

顏清走在後面護著她，聞言沉默了片刻，嗓音透著沁涼的冷意，&ldo;你覺得我還能飛麼？&rdo;

時渺渺驚覺失言，緊緊地捂住嘴。

她右臂基本廢了，妖身羽翼被穿透，翅面破碎不堪，左半邊翅膀傷得輕一些，但根本無法保持平衡，自己都飛不起來，別說背她了。

後半程一路尷尬的沉寂。

翻過三個山谷，遇到溪流的時候接了一壺水，妖的腳程比尋常人類快一倍不止，即便是在顏清重傷未愈的情況下。

終於停下的時候，時渺渺才知道，顏清帶她來的是陵園。

陰陽蝶一脈所剩族人不過寥寥，顏清僥倖活下來，並在族人的幫助下成功逃脫出那片管轄區，雖然躲過了被奴役□□的命運，但這兩百年來她活得好狼狽。

不是不恨的，可狼族勢大，即便當年蝶族全盛時期與狼族對戰也未必能討到半點便宜，現如今蝶族凋零，她縱使使勁渾身解數，也不過以卵擊石而已。

她也有懦弱的時候，用冤冤相報何時了來安慰自己，可時溯實在欺人太甚，她但凡還有點血性，這仇就必須得報。

但她做不到濫殺無辜。

她帶時渺渺來陵園，是為了告訴被殘殺的親人們，她不願意傷害像這樣的小姑娘，她復不了仇了。

顏清舔了舔乾澀的唇，嗓音有些沙啞，&ldo;小狼崽，你哥那麼疼你，願意以命換命麼？&rdo;

時溯趕來的時候，時渺渺躺在一片巨大的芭蕉葉里，巴掌大的小臉兒睡顏恬靜，纖密的長睫緊緊斂著，臉頰泛著異樣的緋紅。

&ldo;渺渺！&rdo;時溯將雙眸緊閉的小姑娘攬在懷裡，一隻手猛地掐住顏清的脖頸，騰空將她整個人拎起來。

&ldo;你對她做了什麼？&rdo;時溯眸底淡金色的光大盛，渾身的戾氣震動周遭的草木沙石。

顏清本就不是他對手，根本沒想過掙扎，手中水壺掉落，她艱難又快意地啟唇，&ldo;我精心萃取的劇毒磷粉，除了我，沒人能解。&rdo;

時溯冷銳的眸帶著深重的殺意，手下越收越緊，顏清覺得下一秒自己的頸骨就要粉碎了。

他寡冷的嗓音極沉，&ldo;你想怎樣？&rdo;

顏清緩慢地勾起一側唇角，&ldo;我以為你會說，她有什麼錯，你難道沒有悲憫之心麼，諸如此類。&rdo;

&ldo;少廢話。&rdo;時溯眉骨下的青筋隱隱浮跳，&ldo;解藥。&rdo;

顏清喉珠快要碎了，劇烈的痛感刺激著她的神經，她表情微微猙獰，聲音粗嘎難聽，&ldo;很簡單，要你的命。&rdo;

在她窒息而死之前，時溯將她甩了出去。

顏清脊背重重砸在凸出的山岩上，哇地吐了一口血，緩慢地扶著石壁爬起來，&ldo;時溯，你為了你妹妹殘殺了多少妖你自己數得過來麼？你早該給他們陪葬！&rdo;

她手背抹掉嘴角的血，琥珀色的眸淬著毒一般，&ldo;既然你可以為了你妹妹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那拿你的命換她的命，你應該沒問題吧？&rdo;

時溯抬臂將時渺渺抱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冷冷地啟唇道：&ldo;蝶谷里還有一百七十八隻蝶妖。&rdo;

顏清掀眸，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唾沫，&ldo;你什麼意思？&rdo;

&ldo;喪心病狂&rdo;，時溯涼薄的聲線平直，&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