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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漓抬起頭,周恆將那畫像遞了過來。
姜漓不知,他到底有沒有開恩饒了姜家,忐忑地起身走到案前,去接畫像。
周恆卻又收了回去,「備個火盆進來。」
姜漓眸子一跳。
「燒。」
姜漓看著周恆將那畫像丟進了紅彤彤的炭火上,屋子裡一股煙冒出來,畫像在她眼前燃出了火苗。
在久財崖閒著無事時,清師傅也會同她說幾句朝堂上的事。
太子和二皇子不和。
這樣的關係,終是在二皇子戰死沙場後結束了。
二皇子救了他的命,再大的恩怨也該了了才是。
姜漓不懂朝堂的政事。
就如同不懂父母為何會私藏炸|藥一般。
她問過清師傅,清師傅說,大人的事,你一個小孩不懂。
後來長大了,也沒見清師傅同她解釋過,她想尋到了機會再問,可清師傅卻先死了。
朝堂的事她不懂,但她進宮大半年,知道陛下的鐵面無私。
姜家怕是在劫難逃。
火盆里的畫像化為了灰跡,姜漓的眸子倒也不如先前的慌亂,冷冷清清,放棄了掙扎,安靜地等著他降罪。
片刻,周恆卻道,「另一張,也燒。」
姜漓錯愕的抬頭。
周恆的臉色,沒有姜漓想像中的怒氣,平平淡淡,毫無波瀾。
可姜漓卻似是從黑暗中窺見了一絲天光。
許是怕周恆反悔,姜漓扔的比之前二皇子的畫像要快,火苗子再次騰空燒起來,姜漓又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陛下是不是開恩了。
兩幅畫像均成了白灰後,姜漓轉身,想去求證,周恆卻再也沒提這事,下巴一揚,瞧了一眼案前那早已冰涼的香爐,道,「當差。」
姜漓抱著香爐子,心神不寧。
猶如頭頂上懸著一塊石頭,快砸下來了,它忽然就停了,但姜漓不知道,它何時又會砸下來。
很煎熬。
姜漓終是明白了過來,皇上是在溫水煮青蛙。
她的所有把柄都在他手上,她的命,姜家的命也在他手上,他高興了可以忘,不高興了便會想起來。
這便是一代帝王,最能拿捏人的本事。
夜深後,一切歸於平靜,就似什麼也沒發生過。
周恆伏案批起了奏摺,姜漓埋著頭焚香。
安靜的屋子裡,突地一聲翠響,周恆手裡的筆頓住,冷冽的眉眼,淡淡地掃了過來。
姜漓立在一堆的碎片之間,臉色驚慌。
這是姜漓當差以來,頭一回失誤,不過一個晃神,那爐子就脫了手。
姜漓「噗通」一聲雙膝跪地,「奴婢該死。」
跪下去,才覺膝蓋一陣刺痛。
周恆將手裡的筆一撂,直盯著她輕晃的身子,「痛就起來。」
姜漓沒敢動。
周恆擰了一下眉頭,喚了一聲,「高沾。」
適才的那一陣動靜,高沾在外面也聽見了,便不敢離開,一直候在了外頭,周恆的聲音一落,高沾的身影就鑽了進來,瞧見姜漓跪在地上,滿屋子的香爐碎片,愣了愣,「奴才在。」
「宣太醫。」
高沾面色一驚,「陛下的身子」
周恆對著姜漓一揚頭,「給她瞧瞧腿。」
高沾這才注意到,姜漓膝蓋下的那碎渣子,趕緊上前道,「姜姑娘快起來吧。」
香爐是陶瓷,碎了後,渣子又硬又銳,姜漓那一跪,膝蓋上被戳出了幾個血口子,血漬浸出襦裙,隱隱能瞧見星星點點的血跡。
高沾出去請太醫,姜漓立在那,始終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