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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也笑了:“那时果然是你。”
他神情却有些怔忪:“那时可以潇洒的走,如今,却是不行了。”上官漫欲要开口,只被他打断,笑道:“我与裴然打了一个赌,你想不想知道?
上官漫闭唇不语,只是盯着他。忽然四下里喊杀声起,吼声震天,想是马匹被惊,车子便一阵剧烈冲撞,车帘被夜风卷起,忽见夜色里刀光剑影的乱战情形,在前赶车的车夫被砍中咽喉,热血带着腥味随着大风直直朝车里灌过来,寒爷在逆光里看着她,不急不缓的撑住车壁倾身过来,正好将她挡住她,那血“啪“的溅了他半脸一颈,粘稠血珠“滴“的顺着他下顼弧线坠落,无声渗进上官漫衣襟里。
半个时辰已过,外面的人,只怕是赫连瑜派来的,寒爷,不必宣战,便已开战了。
车外一个黑影将那车夫狠狠踢下,坐到车夫的位置拉住缰绳将马车行稳,一甩鞭子,那马长嘶一声,发了疯一般向前冲。车厢似是要将五脏六脏都颠出来,他仍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双目凝着他含笑问:“怎么不回答我?”
她紧紧盯着他:“是什么?赌注呢,又是什么赌注?”
他竟无声笑了,一手撑住车壁,一手探到身边,摸出一柄骨扇,拇指一动,有数根寒光自扇骨内弹出,刀尖极利,只见数点白芒如流光闪过,打射到他溅了血的颈上,他低笑:“他与我打赌,若我威胁你,你会不会随我走。我得不到东西,便要毁掉,这一直是我的作风。”他目光扫过,撞见她平静的眼神,遂笑道:“可我知道这对你不管用,那么……这样呢?”他手心一翻,将那利刃抵到自己颈上,刀刃轻轻滑过肌肤,便有新的血液渗出来,他只望着她微笑。
她蓦然睁大了眼,她知道的,他一向说到做到,对自己也是极狠,她竟会害怕,一直害怕伤了他,畏手畏脚,到最后还是免不了。
他温暖笑着看她,恍若三年前第一次见他的笑容,又恍若许久以前,他那样爽快潇洒的笑着,她迟疑着望着他,两人便那样僵持着。
终于,她神色一松,垂下眼来:“玉笙,我欠你太多,也欠了他。你明明知道,即便我与你同去,也是心在曹营身在汉罢了,一直以来,我从未这样强烈的——想和他在一起,白首到老,几生几世,我都不觉厌倦,我这样自私的人,不值得你这样。”
他手握住肩柄动也不动,却是弯唇轻笑:“真是可惜,这样也不能留住你。”他目光温暖望着她:“我本来想优雅收场,放你离开。可是漫儿,我现在觉得累极了。我生来便是旧时的太子,受旧臣敬仰,他们盼着我哪日重拾旧河山,再为朝臣,我的存在便是他们的希望,我一直也以为这是我的抱负,事事做到他们满意,可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百姓们已经忘了殷朝,意识到这些的时候,漫儿,不知何时,我开始厌倦这样的敬仰,当我觉得累的时候遇见了你。”他手心微微用力,刀刃更深的扎进肉里,便有血顺着刀刃流到他修长的手上,滴落下来,她颤着双睫看着他,只说不出话来,他余音一降,低低道:“我用尽了力气去做的事情,便是你。若能死在你身边,如今却也无憾了。”他抬起另一只手,双手握住肩柄,眸光一沉,便要用力刺进去。
她急促唤他:“玉笙!”
林平突低吼叫道“寒爷!”车子受了冲击,猛地翻了过来,寒爷眸中一愕,上官漫趁势倾身过来,双手就那样堪堪握住刀刃,往外一代,刀刃终是一偏,车厢滚落地面,顺着冲力正好插进寒爷脸侧的车壁里,他神色震惊望着她,探出手来将她拦腰环住,她猛地便撞见他怀里,车子终于停下,外面喊杀声震天,只觉车厢内静极,寒爷低头,只见殷红的血液自她纤细十指上渗汩汩渗出来,一滴滴落到他的白袖上。
林平焦急的在外掀了车帘:“寒爷!”撞见车内情景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