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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節哀啊,醫士說……,侯爺恐怕是撐不過……今日……」
溫惟雙目赤紅,面色陰沉恐怖,忍著欲要爆發的情緒,咬著牙,撐著最後一絲理智,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信!」
「他明明還有呼吸,都杵在這幹嘛!還不快給我去尋最好的醫士!」
當所有人都以為她痴人說夢,悲痛欲絕神志不清的時候,她卻堅定剛毅沒有放棄,就算有一絲生的機會,也絕不會坐以待斃等待死神的到來。
許是,天憐有情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當晚,還未撤軍返程的英山王臨時從寨子請來一個年過八旬正南下游山採藥的當世名醫——孟詵。
孟老先生人醫者仁心,見多識廣,經診後言李榮賑傷不及筋脈內腑,只因全身多處兵器傷,胸腔有開放傷口,導致氣體灌入呼吸不暢,又因失血過多沒有及時救治而體況不支,幸而他生命力頑強,能支撐到現在實屬不易,天無絕人之路,若醫治得當尚有一線生機。
溫惟當場喜極而泣,跪天拜地,內心如那漫天的霞光倔強地穿透陰厚的雲層,五彩斑斕光芒四射,那種絕路逢生的感覺她一生都不會忘。
她曾想——
只要他活著,哪怕永遠醒不過來,就這樣靜靜地躺著,就算照顧他一輩子,她也願意……
漫長睡夢中——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仿佛有種失重離地感,但他分明聽到有人在跟自己說話,有人在觸碰的自己身體,那聲音是如此的溫柔熟悉,還有那真實的觸感讓他想起與她歡愛時,那靈巧的纖纖玉手滑過肌膚激起的酥癢感。
他明明還有呼吸,還有心跳,為何他睜不開眼帘?為何看不到她?為觸碰不到她的手?如果這是夢,他不想醒,哪怕只能聽到她的聲音,感受她的愛撫。
可這一切真實的仿佛不像夢,他用盡一切力氣掙扎著想要從睡夢中解脫出來
他的愛妻還在等著自己,怎麼忍心讓她形單影隻——
他不想就這樣睡過去,迫切想見她的心逼他一次次沖嘗試衝破這沉重身體軀殼的束縛,想打破這無盡黑夜的漫長禁錮。
或許、再努力一點點……
就在這一剎那,光線明暗交替,夢裡那把閉合的摺扇徐徐展開——
眼前一片開闊光明,有點刺眼,又有點溫馨,雲霧飄渺,清香撲鼻,暖意融融,一切安靜而美好,
頃刻間,連呼吸都變得順暢無比,漂浮不定的身體一下子有了歸處。
如夢似幻——
不,這絕不是夢!
他看到她身著暖黃色羅衫身姿娉婷坐於自己的榻前,一頭青絲用髮簪鬆鬆地束於腦後,散落額前的幾縷絲髮朦朧而魅惑,線條流暢的側顏美得另人窒息陶醉,額角一顆晶瑩的汗珠順著白皙細嫩的臉頰流趟到修長瓷白的鵝頸最後消失在被衣衫包裹的起伏陰影處。
眸光一轉不轉地凝視著她,而她卻毫無察覺,正賣力的為自己擦洗身體,那么小心仔細,還那樣溫柔親切,強烈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他不捨得打擾這份難得的美好靜謐,更準確的說他太留戀這種來自於她肌膚的觸碰與撫摸。
溫惟低頭清洗帕巾,一不小心濺出的水飛入自己的眼睛裡,抬手揉了揉眼睛,轉身,剛要擦另一條腿,神色一怔。
奇怪?剛才他的腿明明是伸直的,怎麼這會兒是外展,難道是自己累眼花了?也罷,他那麼沉,省的自己費力搬動他……
乾淨的帕巾沿著腳踝到小腿掠過膝蓋到大腿再到……
那物……,怎麼可能?
溫惟手突然一頓,目光閃爍嘴角一抽,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一瞬間
時間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