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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牙齒戳了一塊遞到曉魚的唇瓣上,說:「你吃一點,晚飯還要半個小時。」
她伸手接過牙籤,將紅棗糕含入口中。
突然之間,腦海里像是躍出了什麼畫面,發出「滋滋」的焦灼聲,與這種紅棗的甜膩氣味重合。
仿佛在很久以前,也有人拿著牙籤遞給她一塊糕點。
那個人的手指節分明削瘦,指腹泛著淺淺的米分色,看起來,頗有食慾。會讓人有一種蠢蠢欲動的欲\望,想伸出舌尖,從他的指尖一路舔上去,盤旋在手腕,濕噠噠的。
曉魚在記憶里循著手臂往上看……他的臉已經想不起來了,只是聲音畢恭畢敬,極輕極緩:「大小姐請稍等,晚飯隨後就到。」
☆、插pter 2
記憶又出現了片刻的斷層,後面的畫面就逐漸變得模糊了。
能在一天之內想起一點從前的事情已經足夠慶幸了,曉魚理了理情緒,眨了一下水汪汪的一雙貓瞳。突然,她察覺眼角有一滴滾燙的淚水抖到蛋糕上,陷下淺淺的深色淚痕。
祁言端著一碟魚出來,詢問:「哭了?」
「沒。」曉魚抬頭,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掩去先前種種莫名的情緒。可內心深處總覺得還能想起什麼,究竟是什麼呢?
「嗯。」他並不多問,不知是真的不感興趣,還是所謂的紳士風度——絕對不問女士悲傷的往事。
沒過多久,祁言就將一桌子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菜肉海鮮,應有盡有。
曉魚迫使自己沉浸在的世界之中,她挑開魚皮,銜住幾絲白嫩軟滑猶如豆腐的魚肉,蘸了蘸湯醬,塞到口中。魚肉的口感很好,醬汁帶一點婉轉的甜味,令人食指大動。
不知是不是因為受傷,曉魚的胃口很好,一下子就吃進了滿滿的一碗飯。
由於太著急,筷子不小心戳到了她的額頭,疼得曉魚「嘶」了一聲,當即被拽回現實。
這個傷……是怎麼回事?
曉魚問:「祁言,你有幫我問過醫生,這個傷是怎麼形成的嗎?」
他看了她一眼,說:「摔的。」
「……??」曉魚有點無奈,「我就記得曾泡在水裡,所以可能是我自己跑著跑著摔了又被卷到河裡一路沖了下來?」
「或許。」他的表情很認真,一點都沒有取笑她的意思。
可她想了想,怎麼這麼不對勁?
所以,她失憶以前就是這樣一個神經大條的人?
感覺有點丟臉……
曉魚有點不太想承認現實:「有沒有可能是我被人追殺,導致摔傷?然後一路被沖了下來?」
「也有可能。」祁言頓了頓,認真說:「所以,等一下出門請躲在我身後,緊跟著我,不然我不能保證會不會有人第二次追殺你。」
「你是在開玩笑?」她乾笑一聲,還沒體會出其中的幽默之處。
「心裡話。」
他起身,收拾碗筷。
站起來的一瞬間,他的額發蓋住鴉黑眼瞳,語氣謹慎而認真。
那一剎那,曉魚的心也為之一顫,仿佛被他誠摯的言語感染,竟有幾秒想要全心全意依賴他,依賴一個……陌生人?
她臉紅地起身,幫祁言擦了桌子。
祁言轉身看了曉魚一眼,說:「別動。」
她似不滿,聲音如同嵌了冰渣,全無溫度。
曉魚下意識地收回手,抹布掉在了地上,或許他不太喜歡外人碰家中的東西?
「好的。我……我只是擦了一下桌子,沒碰其他什麼……」
祁言的眸光逐漸柔和,企圖去用較為溫柔的語氣揭過方才不愉快的篇章:「沒事,讓我收拾,你坐沙發上等我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