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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腦袋狠狠地磕在了橫木上。
有那麼一兩個瞬間,謝玹看見十皇子不受控制地翻起了白眼。
他蹙眉轉頭,眼中戾氣橫生,一把掀起車簾:「怎麼駕車的?」
此時馬車已穩穩停在了街邊。大雨中視線不明,謝玹只來得及看一眼一臉驚慌的眾位行人,馬夫便瑟縮地跪在了他的面前,擋住了視線。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馬夫將臉扇得啪啪響,「下官驚擾了座駕,請殿下責罰!」
謝玹睨著眼看他:「你倒不替自己辯解。」
「是下官沒控制好這匹畜生,無論是何種原因,下官都應該領罰!」
他悠悠盯著馬夫瞧著,直把人看得汗流浹背才肯罷休。
身後十皇子已經哎呦哎呦地坐起來,嘴上還罵罵咧咧的,還好人皮糙肉厚,這一撞沒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
謝玹安心了些,朝著馬夫抬了抬下巴:「你,讓開。」
馬夫愣了一下,忙「哎」聲應答,迅速挪開身子。
車簾再次掀開,謝玹透過層層雨幕,終於看見引起這起事故的罪魁禍首。
那是另一匹馬。不過較之他們的載具,那匹馬的顏色格外與眾不同。即便被雨簾遮擋半數視線,謝玹依舊清晰地看見那匹馬身上毛髮的顏色與紋路。
而馬背上,有一青年身穿紅白相間的常衫,正試圖駕馭這匹性子烈到敢在大街上橫衝直撞的畜生。
雨打在他身上,卻並未讓他顯得有多麼狼狽。外衣上,白色乾淨,紅色熱切。青年縱馬收韁,發冠上的紅色飄帶迎風而舞,在朦朧的雨幕中,這片耀眼的紅白之色,成為四方天地間唯一鮮活的色彩。
可惜看不到他的臉,謝玹不合時宜地想到。
春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一場雨過後,仿佛就已洗淨了冬日所有的寒。十皇子捂著腦袋晃晃悠悠地下了馬車,謝玹在一邊看著,生怕他下一刻就摔成一塊餅。
「你剛看清是誰幹的了嗎?」十皇子接過謝玹遞過來的胳膊,「等本皇子知道是誰幹的,定要摘了他的腦袋!」
謝玹不答,待馬夫牽著馬兒達達走遠,才問他:「那馬夫你從哪找的?」
「啊?」十皇子不解,「禮部找的,是一位處理巡遊瑣事的小官,怎麼了?」
謝玹點點頭:「你知道京中誰愛穿紅衣?」
「那可多了去了!」十皇子揉著腦袋嘀咕道,「有一些公子哥兒就愛穿這種鮮活的顏色,去什麼煙雨樓紅袖招喝酒,喝完了就一夜春宵……你問這個做什麼?」
「那我再問你,與禮部有接觸的,喜愛穿紅衣的,有哪些人?」
「禮部?紅衣?」十皇子一頭霧水,「你……」
他一怔,混沌的思緒終於清明:「你是說,今日這場意外,是有人夥同馬夫蓄意為之?想害你我性命?」
「不一定。」
見十皇子已經站穩,謝玹揮開他的手,邊整理袖口邊道:「還沒有人敢在汴梁的大街上堂而皇之地刺殺皇子。」
今日這事,看起來合理,細想卻頗為蹊蹺——汗血寶馬掙脫韁繩入街傷人,恰好遇見一擅長馭馬之術的男子解除危機。
汗血寶馬從哪裡來的?這位男子又是誰?他為何會這麼巧合地出現在謝玹和十皇子遇襲後?
只聽得旁邊的十皇子驀然出聲:「你說紅衣與禮部我倒真想起一個人。」
謝玹回過神:「誰?」
「秦家家主秦庭,秦槐序。」
作者有話說:
繼小荔枝後小蜻蜓也來了(do
第15章 亂世局,誰為棋
在謝玹與十皇子二人回宮後不久,李縉便從永州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