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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芷心里一动,暗忖道:“这里奠非还住有女人么?”
目光偶尔转动,却又发现到梳妆台附近结着的蛛网,她立刻明白过来——这房间里曾经住过一个女人,可是现在已经不在了。
她仔细地再看看别的地方,证明她这个猜想是正确的。
吹掉了镜上薄薄的一层灰尘,可就瞧见了自己的脸,她的心立刻泛起了一片恶心,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见,她真不敢相信自己会变成这样!
镜中是一张满脸脂粉,一副妇人打扮的脸,头发由中而分,和以往的自己完全不像了。
这都是要当新嫁娘时,娘家人亲自为她打扮的,想来不免好笑。
房子里放置着一盆清水,几块皂角,一股脑儿地洗了个干净,看着身上的嫁裳也是不伦不类,所幸衣柜里有衣裳,就随便挑换了一套,大小都还合适,式样也很美,好像原本就是自己的一样。
她洗尽铅华,把自己变成跟过去一样的样子,才轻轻拉开房门,步出室外。
外面是伸延出去的一截长长的走廊,全是青色竹子搭建成的,走廊一头面向云海,又可下瞰群山,另一端却是通向内舍各间。
这时朝阳新起,红色的光条穿过薄薄的山雾,遍洒在竹舍四周,荷叶上露滴如晶,竹梢上翠羽剔翎……
江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踏着大步,走到了长廊尽头。
廊子下,是一片向阳的山坡。
山坡上有二人在石桌上对奔,二人一白一黑,甚是醒目,穿白衣服的正是那个叫任剑青的青年,那个穿黑衣服的,也就是冒失把自己强劫上山的中年哑巴。
江芷猝然发现二人,二人也同时发现了她。
黑衣哑巴顿时腾身而起,活像是一只极大的鸟,起落间已来到了江芷面前。
江芷只当他又欲向自己出手,正待还击,却见哑巴双手连摇,并且深深地向着她频频打躬。
石桌边的任剑青哈哈笑道:“哑师兄向你赔罪了,江姑娘请来一叙。”
江芷想到了昨天种种,一时还不能原谅他,赌气地没理他,径自飘身而下,来到了石桌旁边。
任剑青目注向她道:“姑娘还在生我师兄的气?”
江芷冷笑道:“难以忘怀。”
说着气愤地坐了下来,遂见人影再闪,那个中年哑已又已飘身而下。
他手里平托着一个木盘,上面置着一枚极大的梨,双手奉向江芷面前。
江芷把头扭向一边,哑巴又转到她面前,她赌气再转过去,哑巴又跟着再转过来。
任剑青叹息一声道:“姑娘请息盛怒,任某也有不是之处,尚请原谅,否则愚兄弟无地自容。”
说罢站起身来,深深一揖。
江芷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再看面前那个哑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一副焦急的样子,她忍不住低头笑了一声,伸手接过了他手中梨子。
哑巴如释重负地打了个躬,才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任剑青也坐下来,道:“这种梨是先师留下的异种,总共只得两棵,今年结实不过百十枚,食后对于练功之人大是有益,姑娘就权作早餐吧!”
江芷咬了一口,点点头说道:“是不错。”
她眸子一瞟身侧的哑巴,道:“令师兄贵姓大名?”
任剑青道:“我这位师兄姓秦,名双波,长我八岁,姑娘如不弃,今后就称他一声秦师兄,或是哑师兄也没有关系。”
哑巴秦双波频频点头,表示同意。
江芷皱了一下眉,颇为奇怪地道:“小妹在江湖上阅历也相当深了,请不要见怪,你们师兄弟的大名竟是初次听到,这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