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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擁有你多久……
哈利說不出口。
但是傷疤在微微跳動。
阿不福思已經震驚地睜開了眼睛,視線在哈利和伏地魔之間來回流轉。
哈利垂著頭沉浸在痛苦的情緒里,伏地魔則緘默得可怕。
作為一名情報人員,阿不福思如果還看不出什麼貓膩來,早就被食死徒亂咒絞死了。更何況,他回想起了自己在豬頭酒吧看到的幾個場景,此時想來處處透著詭異的親昵。
他絲毫不敢引發動靜,生怕驚擾到剛剛顯露出冰山一角的,觸目驚心的真相。
但是伏地魔可並非能夠矇混過關的存在。
他在極度的緘默里一個轉眼,定住了阿不福思。
「他猜出來了,哈利。」伏地魔森冷地說,「必須滅口。」
紫杉木魔杖微微抬起,哈利心頭一顫,衝動地擋在他面前,「等等!」
酒紅色的眸子落到他身上,「如果你打算阻止我,至少要拿出魔杖。」
「不,一定有其他的辦法!你只是不想被他知道我們的關係而已,遺忘咒不可以嗎?」哈利焦急地思考著,然後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想起一件事,「小天狼星那次——那次你就只用了遺忘咒!」
伏地魔用意味深長的口吻說:「哈利,你知道那是為什麼。特例不會經常出現。」
又一次,哈利無可挽回地為他話語中暗含的默認事實感到一點點虛弱的快樂,可這加倍了他的矛盾痛苦。
「拜託……別是今天……」他掙扎地說,感到自己的背脊在微微發抖,阿不福思正注視著那裡,「別在我面前……」
紫杉木魔杖靜止了一會兒,慢慢垂下了。
伏地魔搭上哈利的肩膀,那裡像壓著一座山的重量,沉重地下陷。
他的嘴唇微微蠕動,幾乎快要忘記了這種陌生的感覺——近乎小心地想要說什麼。
「我必須提醒一下,」他慢吞吞地開口了,目光沉沉地只盯著自己的手,「他還是要死。」
哈利的身體繃緊了,然後他沙啞地說:「下手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你想幹什麼?」
「我阻止不了你。只是想知道而已。」哈利低聲喃喃,「知道得更清楚……我沒法阻止你這件事。」
沉默。
明明是他想告訴哈利的道理,可哈利真的如此清醒——甚至比他想要的更清醒——地認知到,讓他莫名的煩躁。
「即使是我也明白,」伏地魔平板地說,「這是折磨,哈利。」
哈利不明顯地牽動唇角:「這會使我平靜一點。」
伏地魔的眉尖微微蹙起,哈利的傷疤又在作祟了,他能看到他眼裡的自己,還能讀到他心裡的自己。
漂亮,殘酷,喜歡和憎恨,每一種感情都是真實的,濃烈又強大,它們把哈利推來搡去,在歡愉和痛苦裡顛簸。
哈利很少向他吐露心碎,總是把最真實的快樂和喜愛說給他。但此刻擺在他面前的,無疑是一顆飄搖的,勉強拼合起來的,搖搖欲墜的心。
他又想起了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糾葛。
在最惡意的臆測里,鄧布利多無疑和格林德沃關係匪淺,他們少時相識,感情不錯,但因阿利安娜的意外分道揚鑣,長大後又因為理念不合反目成仇。到此為止,這個故事沒什麼稀奇。
令他耿耿於懷的是,這之後他們的決鬥,鄧布利多是否利用了舊情——不管那是純粹的友誼還是糾纏不清的曖昧?
他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那個品味糟糕的白巫老頭。如果格林德沃的失敗竟是因為這種可笑的原因,那簡直是一記敲在他腦殼上的警鐘。
伏地魔整個下午都心浮氣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