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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著浩浩來到客廳里，他兩隻小手臂緊緊摟著我，說什麼都不肯放下來。

&ldo;照浩浩的說法，那些人現在還沒出村子。&rdo;我腦子一片混沌，一點邏輯都理不出來：&ldo;哦，對了，報警，我還沒報警。&rdo;

我嗓子跟灌了鉛似的，聲音軟弱無力，要是能哭我現在真想什麼都不管，先痛快的哭一場。

有幾個人走到我身前，嘴巴動了動，一見我的樣子又把話吞了回去，這時候勸什麼都沒用，還不如讓我自己老實一會。識相的人已經去報警了，屋子裡安安靜靜地，沒人離開，也沒人再開口。

&ldo;既然他們還沒走，我帶人各處搜搜，說不定能逮住他們!&rdo;書記一句話把眾人惹得激動起來。

&ldo;對，他們走不遠的!&rdo;

&ldo;我和張哥去村口攔著!&rdo;

我抬眼看看他們，其實不想解釋什麼：&ldo;他們有槍。&rdo;

剛才還吵得沸沸揚揚的人頓時靜下來，我單手抱著浩浩，騰出另一隻手揉了揉太陽穴，腦子依舊漲得厲害。

&ldo;哦，還有。&rdo;我一點也激動不起來了，語氣淡的像新聞聯播：&ldo;一堆死人正往村里趕，你們收拾收拾，想逃就從北邊逃出去，不想走的也抄傢伙準備著吧。&rdo;

&ldo;何在，你別這樣，我們知道這事對你影響很大……&rdo;

&ldo;你以為我瘋了?&rdo;真是太好笑了，連我自己也控制不住的笑起來，一直到笑的胃疼。

看著他們不知所措的樣子，我摸著笑疼的胃招招手叫書記過來：&ldo;我剛才是逗你們的。咱們村裡有幾輛車?你都給我開到村口去，把路封上，別讓他們跑了。還有，把各家各戶都叫起來合在一處，我怕他們還會接著殺人。&rdo;

&ldo;他們、他們還要殺人?&rdo;這些人聽見我的話立時亂了套。

&ldo;這是一夥慣犯，還是殺人狂，你們把能用的武器都准帶好，能打的全跟著我。&rdo;怎麼對付死人我還真沒個主意，但總得試試：&ldo;張哥，你家有把獵槍吧?別跟我藏著了，拿出來拿出來。&rdo;

&ldo;書記，就麻煩你去挨家敲門吧，把人集合到祠堂去。再搬些柴油汽油過來。&rdo;

&ldo;你要油幹嘛?&rdo;我反常的舉動讓他們都坐立不安起來。

&ldo;別問了，快去快去!&rdo;我沒耐心的推搡著他，好歹我的職業和學歷也有些作用，他們見我臉色有異，便不再追問了。

我耽擱的時間已經很長了，沒有多少時間再供我浪費。一時間村子裡雞飛狗跳的，比過年都熱鬧。有幾家捨不得把車開出去，非要我逼著才肯動一動。

指揮這群沒組織沒紀律的人統一動作幾乎要了我半條命，要不是一直克制著，我真想打死幾個以儆效尤。有的在村口閒的沒事，竟然拎來水開始擦車;有的嫌祠堂亂，非要回家，攔都攔不住;有的嚷著明天上班上學，有的圈出一塊地來不讓別人呆，小孩子滿地亂鑽，大人架桌子碼長城，都他媽當節過了!

我懶得呆在祠堂，就把這攤子留給了書記，自己去守村口。一到那就看見十來個人正坐在車裡打撲克呢。我被他們搞的口乾舌燥的，也不想多說了，因為很快，他們就玩不起來了。

在通向村子的路上，點點綠光漸漸逼近，周圍安靜得不像話，連雨聲都隱匿起來。

我點了根煙，手臂撐在車頂看著遠方蠕動的地平線。車裡，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把手裡的撲克散了一地，因為他看見彼方綠光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