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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深處生出的那一種疲憊之情,讓眾人甚至生出一種, 不如就這樣死在這裡,一了百了。
在座的各位哪個不是曾經宗門內高高在上的掌門、長老、供奉。
平日思考的問題不過是今日哪條靈脈的靈氣衰敗了些許, 明日要舉辦哪個比試, 好振一振宗門的威風。
這連日的奔波, 又接連經歷了蓬萊掌使, 上清宮夏浦心之死 ,眾人頓生一種茫然之情。
好好地待在宗門裡享福不好嗎?
他們是為什麼想不開要千里迢迢地跑出來給自己找罪受。
他們籌謀的、覬覦的, 連半點影子都沒見到, 就連他們苦修得來的修為, 也在這些日子裡消耗殆盡。
接連的打擊下來,所有人都好似是被磨平了稜角,陷入這樣的生死危機之中,也好似木然了一般。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趕緊死了才算清靜的倦怠。
畢竟,就算沒有死在這大陣中,等到那群大妖破出大陣出去,他們也會成為那群大妖覬覦的食物。
腳下的大陣,紅光大盛。
妖異的陣法好似吸飽了力量,紅光閃爍,好似會呼吸一般地擴張著,陣法經過的地方,所有的活物都被納入了陣法中,不得逃離。
唯獨有一處,陣法擴張經過時,好似感知不到半點氣息一般,竟不約而同地繞過了那一處。
那分明是珊瑚宮內的一部分,卻又好像超出了珊瑚宮,成了陣法擴張之下唯一的孤島。
蒼淮的眼神冷然,分辨不出喜怒。
幽光面上的笑幾乎有些維持不住,他能感覺到緊攥在手中的那一枚玉扳指好似受到什麼感召一般,周身震顫不止,手中隱隱地感到一種刺痛。
所有人都能清晰地看見陣法吸收的力量,好似化作了絲絲縷縷的紅線朝著幽光而去。
更準確地說是‐‐
他的手中。
&ldo;神族傳承,神尊大人遺失了許久,如今由我等……親手為您奉上。&rdo;
幽光咬著牙,抵抗著手中陡然變得十分難以掌控的力量。
蒼淮望著他的手中,眼神好似能透過他的手掌,看見裡面的物件。
通身碧綠的扳指,刻繪著上古的仙草,舒展開的草葉通身透露出一種不凡的氣息。
只一眼,蒼淮便感到了那一種他極其熟悉的氣息。
好似無數的聲音在腦中說著些什麼,密密匝匝的聲音如同無數的低語。
他們說著:上去吧,去取回你的東西,拿回屬於你的力量……
幽光勉強控制著從內心深處而來的戰慄,小心舉起了手中的物件。
那一枚扳指分明通體圓潤,緊緊被他攥在手中卻不知何時滲出了血跡,鮮血淋漓地將扳指染成了血色。
通體碧綠的扳指染上了血色,吸收著那些詭異的紅光,陡然間那通身的仙氣好似都染上了幾分散不去的邪意之感。
幽光的手顫抖著。
這是一份大禮,沒有人能夠拒絕的大禮。
誰能知道,眼前這一位分明是神族唯一的後裔,但卻從來沒有得到過神族的傳承。
越是古老的種族,便越是重視傳承,在傳承之中往往藏著晦澀精深的力量,還有許多祖輩留下的記憶。
只有接受了傳承,才算是成為了一個完整的&ldo;神&rdo;。
當今世上,唯有他能夠打開這份傳承。
幽光不動聲色地看向腳下,陣法之中已經有紅色的絲線伸出,纏繞上他的腳踝。
血祭之陣,血祭一切生靈。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