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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借李瀅溪讓呂雪瑩知道她被懷疑上之後,李嫵時不時出現在呂雪瑩面前。
呂雪瑩在府中,李嫵便上呂家,別的什麼都不做,讓呂雪瑩陪她喝上一盞、兩盞茶便離開。呂雪瑩出門,無論她在茶樓聽書、在鋪子裡買胭脂水粉、挑選首飾,李嫵隨時都可能出現。那種感覺便仿佛陰魂不散,叫人無計可施又無法擺脫。
起初呂雪瑩十分鎮靜。
畢竟李嫵瞧著確實不敢隨便傷害她。
可未消數日,這般被人時時刻刻盯著的感覺便令呂雪瑩倍感折磨。
乃至夢中也似看見李嫵,那一雙眸子含著陰森森的笑,站在遠處永遠一動不動盯住她。
呂雪瑩夜裡變得難以安眠。
幾次三番深夜驚醒,有時甚至夢見李嫵嚴刑逼供的場景,醒來遲遲不敢睡。
她深深領教到李嫵的無恥與無賴。
偏生這會兒若輕舉妄動,極容易被李嫵抓到把柄,叫李嫵得逞。
呂雪瑩一面深受其擾一面努力自我安撫,方知李瀅溪前些日子為何那般小心翼翼提醒。
現下是連後悔招惹上這尊大佛也沒有餘地了。
夜裡不得安眠,白日也不論待在府里或出門皆禁不住提心弔膽。
可李嫵沒有傷害過她,想哭訴也無門路。
這一邊呂雪瑩煎熬又折磨,那一邊李嫵正在準備帶婉婉去行宮迎太皇太后與皇太后回宮的事宜。
中秋將至,且她此前離京多年,是該聚在一起吃個團圓飯。
「皇兄,讓賀大人護送我去吧。」
臨華殿內、龍案前,李嫵笑吟吟地看著李深,提議道。
李深合上手中的奏摺,抬頭看一看李嫵:「賀大人又非武將,如何護送你去行宮?便讓奚將軍陪你去,母后原也頗為喜歡他,見到他一定高興。」
李嫵但笑,一雙眸子看著自己皇兄。
李深卻不看她,放下手裡的奏摺又取過另一份,不疾不徐打開。
「賀大人正在生我的氣。」
李嫵說,「皇兄,你不幫我,我怎麼得賀大人原諒?」
在城郊被賀知余沉聲質問的那一日。
後來她讓清芷去宣平侯府請賀知余,賀知余來了,卻顯然怒意未消。
放賀知余離開是因為沒必要哄。
但,她知道他在生氣,也知道他為何會生氣。
如同那一日,她把他扔在長街,如同三年前,她把他扔在京城。如同他擔心她有事,為自己的疏忽心生歉意,對她說抱歉,如同明明分開多年,再見她卻無法心如止水……她明白他為何態度轉變。
至此,她也看得分明。
賀知余而今對她,或怨,或恨,或殘存幾分當年的愛意,除此之外,想來便餘下一種執念。
她願意幫他消除這種執念。
到得那時,賀知余大約會真正明白他並不是非她不可。
「皇兄,你得幫我。」
李嫵真誠看著李深,「我當真不會欺負他。」
李深瞥一眼李嫵,反問道:「因為婉婉是你和他的孩子?」
李嫵笑:「只要賀大人願意認。」
「讓奚將軍陪你去。」李深不鬆口。
李嫵無奈看著他。
大太監這會兒躬身入得殿內稟話:「陛下,賀大人來了。」
李嫵輕笑,李深又瞥她一眼,吩咐讓賀知余進來以後,李深對李嫵道:「你自己同他說。」
「好。」
李嫵也不拒絕,微笑頷首。
未幾時,賀知余緩步進來臨華殿。
他注意到候在殿外的清芷,也從陳公公口中得知李嫵在,看見她便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