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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奇怪的是,我手底下抓住了先生的西裝和襯衫,好像並沒有特別潮濕的感覺。
「七海先生?」
我的臉距離手大概還有一拳距離,七海先生的氣息包裹著我,不僅是身體兩側,連頭頂就是。
簡直像他正在低頭凝視我。
簡直像是他正在擁抱我。
「是你啊。」七海先生聲音帶著一點啞。
他握傘的手臂再次向里緊了緊,頭頂傳來的呼吸也變得近在咫尺,如果說前面是在擁抱,那現在就可以類比成擁抱得更緊了。
這個姿勢並沒有保持多久,很快,七海先生鬆開手,扶著我的肩膀幫我站穩,滿含歉意地解釋:
「我不是有意冒犯,只是剛才見傘快要掉下,怕水濺到瀧島小姐身上,才臨時拉了瀧島小姐一把的。」
其實我並沒有想問這個問題,然而沒等我說,七海先生繼續補充:「這把傘比我想像中沉一點,沒有抓穩,所以左手臂才再次向里用力,沒有弄疼你吧。」
「完全沒關係,謝謝七海先生了。」我點頭表示理解,轉而疑惑起其他的,「不過,先生原來剛才沒睡著啊,我還以為你沒有看到我。」
「不,我睡著了。」七海先生飛快否認,「因為睜開眼太突然,沒辦法才對瀧島小姐作出這麼失禮的事。」
對瀧島小姐作出失禮的事……這種形容反而讓我覺得很不好意思。
我繞著頭髮低下頭:「沒,也沒什麼失禮的了,畢竟七海先生是為了我著想。」
「……嗯。」
我們兩個沉默地站在原地,幾秒後,我提議道:「不如我們去甜品店休息一下,我聽七海先生的聲音都啞了,肯定是站在這裡太久受涼了。」
「瀧島小姐才是,剛才我感覺到你的衣服都濕……」他說到一半似乎覺得哪裡不妥,就收聲再次道歉,「不好意思。」
我把腳尖對在一起,蜷起腳趾,輕聲回答:「真的沒什麼,七海先生不用在意。」
「嗯。」
再次沉默了一會兒,七海先生單手抬起我的新傘,把我們兩個罩在範圍內,另一隻胳膊夾著公文包來接我的布袋:「我來幫你提吧。」
我躲過他的手:「我自己就好。」
七海先生卻用手捉住我的布袋掛繩,用從來沒有聽到過的強勢語氣對我說:「請給我,瀧島小姐提不動這麼多東西吧。」
我愣在原地,愣愣地把布袋遞給了他。
七海先生,有這麼凶嗎?
有點凶的七海先生輕而易舉地掛好布袋,迎著猛烈的風和雨,單手舉起傘,先我一步走出巴士站,反客為主地催促我:「瀧島小姐,快一點回店裡吧,別感冒了。」
他的身後是街燈昏暗的長街和一點暖光,他像是在等待我。
【「接瀧島小姐的人也快到了。」】
啊啊,不是好像。
我意外遇到的七海先生,在雨中等待著接我回家。
……我姑且,假裝七海先生是特意來到巴士站,等待著接我回家。
我忍不住將手指蜷起,摩擦掌心,想向他伸手,又覺得這樣做毫無道理。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七海先生真的擔憂我沒有回家,所以特意等在這個地方呢?
「瀧島小姐?」
七海先生疑惑的聲音傳到我的耳邊。
「就來!」我立刻邁步擠到他的身旁,緊挨著他的手臂站立,抿著嘴唇無聲地笑。
剛才我說什麼來著。
如果有人可以單手撐住這把傘,我可以宣布他變成了超人。
更別提這個超人還在幫我撐傘,不僅如此,他竟然還送我回家。
「七海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