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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哦,吃饭。她混混沉沉的点点头,非常注意的故意不躲开老师扔过来的粉笔头(躲开,她火会更大)
——碰到这种学生还真是我的造化。我对JERRY说刚才的那句,它还会对我汪汪两声……
JERRY是这个英文老师养的爱犬,据说她还教鹦鹉背“tobeornottobe,that’saquestion。”
她的父亲在她9岁时过劳死,她的母亲在她12岁时因工伤去世。她现在只有一个老年痴呆的祖母陪着她,守着蜗牛壳一样的老房子。维持生计的是祖母少得可怜的退休金和她晚上出外打工的微薄薪水。
“哟~~妮子,好巧啊。”穿着粉色系的套装,别着一只火烈鸟胸针。细腻如瓷的皮肤全部由高级化妆品堆砌而出,靠近以后能闻到高级的法国香水的味道……祖母的小女儿,父亲的妹妹,她的姑姑。
骄傲的火烈鸟鼻子一抬,微微哼气。又开始了她的同情感言,其实大致的意思是想低价买下现在归在她名下的旧房子。
那个破蜗牛壳虽然又旧又破,但它势处中心地带,旁接高档商业区……是块难得的肥肉!
“点这个套餐吧,我和经理说给你打折。”她装傻:那个房子是她唯一真正拥有的,她早打算好在找到稳定工作后托人以好价钱转手。
哼出一口带着法国香水味道的气,挎着高级女包的姑姑鄙夷的看了一眼那些廉价的垃圾食品,装着很有气质得离开店门。
筋疲力尽的回到家,黑咚咚的房间告诉她灯泡又爆一个……节能灯泡的一大特点就是省电不省钱。
——奶奶,吃饭了吗?我带回来一些剩菜。
脱脱拉拉,脑子不清不楚的老太婆总让人失去耐心。但她还是会继续照顾下去,她毕竟是她的奶奶。
黑漆漆的房子静悄悄的,她摸着墙壁找到另外一个点灯开关。不过在摁开关之前,她感觉自己踢到一个东西……
——奶奶?怎么睡这里……喂!给我起来!别睡在这里!我明天还要上学!
医院
主任医师抬了抬眼镜,“肝癌中期,可以手术,但……”瞄了一眼因凑不齐住院费而来求请的她。
“我,我会尽快凑齐的!”
其实,她心里有个声音对她说……那个老太婆死就让她死吧!癌症说不准的,少一个拖累,反而更轻松!可进病房的时候……
——妮子,我们去看霓虹灯……
接着氧气管的奶奶看上去一夜之间去了半条命,护工来给她擦身的时候……肋骨数得好清楚,干燥的皮就像直接黏在骨头上。
——喂,你有个银行户头的对吧,想想密码……
她记得奶奶还有个藏棺材本的银行户头,只是她脑子坏了以后……
——呵呵,妮子乖,妮子乖……
自己在干什么?!和一个老疯子谈什么?!还不如直接和银行交涉来得快……
——82年……12月……28日……我老记不住妮子的生日……
一串数字从干瘪的嘴里吐出,她并没有留意。
与银行的交涉并不顺利……一份病历难以让银行嘴软,加上她未成年。银行经理耐心的说了一会儿后就回办公室喝茶去了。
一个前台小姐有点看不下去,劝她还是回去让她奶奶再想想那六位数的密码。
六位数……
密码……
当时,她在ATM机上哭了。她的生日:82年12月28日,银行密码:821228。
她坐在病房外,听着主任医师拐弯抹角的抱怨:奶奶的帐上只有可怜的几万块……付了院费后,后续手术费还差四千。
熟悉的香水味和高根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