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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扔下的炸彈，有的掉到了城牆裡面，有的落到了護城河那邊，沒有一顆落到城牆上。

【南京保衛戰期間，國民革命軍炮兵42團1營3連參加了南京城內外的戰鬥。該連為高射炮部隊，全連共三個排，每排兩門德國造高射炮。

該連1排布防於雨花台、中華門一線，擔任對空掩護任務。曾擊落日本飛機，對日本空軍造成威脅。

日機在中國高射炮火的攻擊下，不敢低飛投彈，因此始終沒有從空中炸中城牆。】

（三）

日本人的飛機剛剛跑遠，從中華門城樓上，傳來了捷克式輕機槍的射擊聲。蕭劍揚聽出來了，這是個長點放，而且是朝空中射擊的。

他一愣：&ldo;咋的？鬼子上來了？&rdo;

原來，在中華門的城樓上，有一個觀察哨。上午的時候，部隊規定了相應的聯絡信號。這對空的輕機槍長點放，就意味著：日本人出現了。

筆桿兒連長的四川口音響起來了：

&ldo;各就各位，準備戰鬥！&rdo;

小蘇北一邊慌慌張張地拉動槍栓，一邊很困惑地問：

&ldo;這鬼子是怎麼鑽出來的呢？&rdo;

蕭劍揚沒吭聲，重機槍後面的二排長何進財發話了：

&ldo;鬼子的老法子，從雨花台兩邊繞過來的。&rdo;

十幾個土黃色的身影出現在護城河的對面。日本人的隊型散得很開，基本是兩個一夥，交替跳躍前進，漸漸朝護城河逼過來。

二排長低聲喊了一嗓子：

&ldo;弟兄們，別忙著開槍！這是鬼子的尖兵。&rdo;

筆桿兒連長手裡拎著十響自來得，機頭大張著。他也低聲提醒大家：

&ldo;別暴露火力點，這是日本人的威力偵察。&rdo;

說著話，他彎腰來到蕭劍揚的身後，拍了怕六班長的肩頭：

&ldo;蕭劍揚，你可以隨意射擊。撿要緊的目標打。&rdo;

【威力偵察‐‐舊軍隊中對於&ldo;火力偵察&rdo;的稱呼。】

蕭劍揚默默地點點頭。他早就知道，這種活兒自己是跑不了的。

往護城河對岸觀察了一會兒，又看了看河這邊的地形，他想了想說：

&ldo;俺還是爬到工事外面去開槍吧。&rdo;

二排長從一旁抓起個空的麻袋，扔給蕭劍揚：

&ldo;把這玩意披上。&rdo;

蕭劍揚想想也對，相比身上這套灰藍色的軍服，這麻袋的黃褐色與地表的顏色更接近些。再說，披個麻袋，也能改變身體的輪廓。

他把麻袋在身上比劃了一下，不夠大。於是他從左腰間的刺刀鞘里拔出刺刀，把麻袋口的兩側割開。然後，他把面積大了一倍的麻袋片兒披到背上，在脖子那兒打了個節。

帶上中正式步槍，他從沙袋工事的右側爬了出去，稍微繞了個彎，然後向護城河邊匍匐過去。

在護城河的邊上，不規則地排列著幾個彈坑。蕭劍揚慢慢地爬進其中一個彈坑，微微探了點兒腦袋，朝河對岸觀察。

對岸的十幾個日軍尖兵，看樣子很會利用地形地物。他們紛紛找好了依託，有的貓在斷牆後面，有的趴在瓦礫堆後面，然後噼噼啪啪地沖護城河這一邊放槍。三八大蓋射擊時那特有的&ldo;乒勾&rdo;聲響成一片。

蕭劍揚觀察了一會，發現了自己的目標。

他注意到，在半堵被炸塌的矮牆邊上，時不時地有一個黑糊糊的東西冒出來。

那是一架日本人的望遠鏡，正在觀察護城河這邊中國軍